温子然对灵儿说道:&ldo;你先在外面守着,我有话要与小姐说。&rdo;
懂事的小丫头乖巧地退了出去。
温子然将中毒之事的始末详细告诉了霍水仙。
让温子然讶异的是,霍水仙在悉知后表现出了过分的镇定和冷静,眼中毫无波澜。
静默半晌,霍水仙沉定开口:&ldo;温大夫当年不遗余力地救临渊哥哥,并请得高人教他习武,临渊哥哥交友如此,实属大幸,多谢。&rdo;
温子然瞳孔赫然放大,不可思议地盯着她,&ldo;你记起了?&rdo;
霍水仙沉沉点头,&ldo;记起了,都记起了。&rdo;
温子然默然叹气,霍水仙此时记起前事,对她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
&ldo;你恨戈瑶吗?&rdo;温子然问道。
&ldo;我不恨她,&rdo;停了停,目光淡漠,&ldo;但也不感激她,她救我一次,再伤我一次,清了罢。&rdo;凤戈瑶与她之间,互不相欠。此余,她对凤戈瑶,更多的是同情。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痴人,无药可救的痴人。凤戈瑶也算是爱的坦荡,爱的轰烈,只是一颗真心付错人罢了。
&ldo;你能够这样想就对了,她本性不坏,无奈生错了人家,又爱上了一个早就把心给了别人的男子。&rdo;温子然语气中颇多惋惜。
霍水仙默然不语。
&ldo;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王爷这边……&rdo;温子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ldo;我很感激他拿命救我,这份恩,我今生怕是还不起了。&rdo;霍水仙平素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了别人,然而她这一次却欠的那么重。
阒然片时,霍水仙神情转柔,&ldo;他去哪里了?&rdo;
温子然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ldo;并非我不愿说,而是他走的时候,连自己也没个计较,依他的性子,多半是漫无目的,走走停停。天下之大,谁知道他脚尖朝向何方呢?&rdo;
霍水仙心尖戚戚,黯然喃喃:&ldo;你终究还是丢下我了。&rdo;
温子然道:&ldo;你别怨他,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你一人,他舍不得。但是,在救你和放手之间,他只会选择救你。&rdo;
霍水仙玉烛灼灼,似望远方,起誓一般地道:&ldo;今生今世,若找不到他,我就等,一直等,非死不休。&rdo;
温子然意味深长地道:&ldo;他这份深情,全天下也只有你值得。&rdo;
温子然之前一直觉得齐天太傻,活活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殷小蝶消失了十一年之久,而今好不容易出现,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可他依然深情不减,一如当初,丝毫未变。
而直到现在,温子然才终于懂得,他不傻,他是最明白的人,他所求的,所爱的,从来都是清清晰晰,明明白白,不曾迷失过一刻。
&ldo;你体内尚有余毒,喝几服清□□即可,腹上的伤也无大碍,好生将养着,不日便会痊愈。&rdo;温子然似交待别辞一般,絮叨了几句,缓了缓,语色一转,又道:&ldo;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京城了。&rdo;
&ldo;就要走了吗?&rdo;霍水仙辞色落寞,连这个与齐天唯一有所牵连的人都要走了,不免心生寂寥,有伤春悲秋之感。
温子然语气平淡地道:&ldo;是啊,留的太久了。苏喜姑娘与方墨成了亲事,也是近来唯一一桩红喜之事。苏姑娘虽与方墨一同走了,但花不谢又重开了,现在春姨在那里照看,新请了个老大夫,人气胜于从前,你也该放心了。&rdo;
&ldo;如姐姐那般的女子,应当有人好好待她。方墨为人实诚,没多少心眼儿,待人接物、言行举止都彬彬有礼,心气儿不浮不躁,很早我便瞧上了他,后来也时不时找机会撮合二人,如今红叶约盟,也算是良缘一桩,可喜可贺。春姨嘴巧,适合做些小营生,风生水起,只待时日。&rdo;霍水仙说的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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