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重要的事?&rdo;长恭一脸的疑惑。
孝琬露出了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ldo;等问了大哥就知道了。&rdo;
长恭无奈,只好去找孝瑜,她猜想着大哥多半是和九叔叔在一起,于是沿着校场一直往里走,一路寻去,却不见两人的踪影。这场子后是个荒地,堆放着许多稻糙垛。长恭瞄了一眼,寻思着两人也不会到这里,正打算放弃折回的时候,却听见了孝瑜的声音,&ldo;九叔,为什么要临时改变主意?&rdo;
长恭心里一惊,不由又凑近了几步,闪身到了一个稻糙垛后,听他们到底要说什么。
&ldo;这样更加稳妥。&ldo;高湛的声音简短有力。
&ldo;但是,九叔,万一不成的话……&rdo;
&ldo;不成也是天数,这是最安全的法子。&ldo;
&ldo;明白了,九叔,等会儿我就会派人动手。&rdo;
&ldo;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引起别人怀疑就不好了。&rdo;高湛一边说着,一边从稻糙垛后走了出来。
长恭忙缩回了身子,背靠着糙垛缓缓坐了下来,心里觉得很是不妙,九叔叔和大哥到底在商议什么?动手……难道他们要……一股寒气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他们离开之后,长恭也站了起来,忽然听到了另一个糙垛后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大吃一惊,立刻唰的一声剑,低声道,&ldo;什么人,给我出来!&rdo;
那里忽然就没了声音。
长恭长剑一挑,&ldo;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rdo;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人影从糙垛后走了出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品阶极低的士兵。心里不由一悸,这个人一直在这里的话,是不是也听到了九叔叔他们的对话?而且,或许听到的还更多。
&ldo;说,你在这里做什么?&rdo;长恭冷冷看着他。
那士兵看了她一眼,似乎有点惊讶,又迅速地低下头,&ldo;回这位大人,小的只是想来解个手。&rdo;
长恭听他对自己的称呼,就知道他并未认出自己,而且看他的打扮,还是个新来的,不认得她倒也正常。
&ldo;解个手?&rdo;长恭扬了扬眉,&ldo;恐怕你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吗吧?&rdo;
士兵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像是横了心一般说道,&ldo;大人,小的怀疑有人要谋害皇上!&rdo;
长恭的胸口犹如被重锤击打了一下,她已经猜出了几分,可是,偏偏又不愿再接着猜下去。
&ldo;你可知道,随便说这种话是要被杀头的。&rdo;她直视着他,眉如冷烟目如寒星。
那士兵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ldo;大人,小的没有胡说,小的明明听到他们的话了。&rdo;
长恭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一脸平静道,&ldo;你可听出他们是谁?&rdo;
士兵迟疑地摇了摇头。
长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ldo;给我听着,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也不许再告诉第二个人,明白吗?&rdo;
士兵愣了愣,没有说话。就在她要转身的时候,他又忽然说道,&ldo;大人,小的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爹就告诉我一定要做个忠君报国的好兵,小的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禀告皇上,大人要是怕惹祸上身,小的也明白。&rdo;
长恭停下了脚步,&ldo;你根本不知道是谁要谋害皇上,更何况谋害也不过是你的猜测。&rdo;
&ldo;小的虽然不清楚是谁,可小的辨得出他们的声音,还有,小的听见那男人叫九叔……&rdo;
长恭的瞳孔一缩,缓缓转过了身,&ldo;你确定?&rdo;
士兵连忙点了点头,只觉眼前少年姿容绝丽更胜女子,让他几乎睁不开眼,蓦的想起了军中有着如此美丽容貌的少年,似乎只有那位传说中斩杀突厥太子的兰陵王高长恭,他心里一惊,忽然见到少年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ldo;你的确是个好士兵,只不过,对不起……&rdo;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只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柄长剑已经闪电一般穿透了自己的胸膛……那血色飞舞,犹如秋天绽放的红叶。
鲜血,一滴一滴沿着剑尖往下流淌,长恭握着剑的手轻微发颤,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ldo;对不起,对不起……&rdo;
她不是没有杀过人,相反,她已经杀了很多人。可是,却都没有像这次来的震撼和--痛苦。
这一次,她是真正的杀人了,也许,堕入修罗地狱就从此刻开始。
不过,只要九叔叔和大哥没事……只要他们没事……
&ldo;我劝你还是先处理了这具尸体再说。&rdo;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令她全身一震。她缓缓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恒迦那双平静无澜的黑眸,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只觉得再握下去,连手指都要生生折断。
&ldo;恒迦……&rdo;他的忽然出现让她忽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恒迦的唇边依然挂着那抹永远优雅的笑容,朝着她走了过来,将尸体拖到了稻糙垛里,又用稻糙将有血迹的地方都盖了起来,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脱下了身上的外袍,扔了给她,&ldo;赶紧披上,你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上的血迹吧。&rdo;说着,又拿过了她的剑,用稻糙抹去了上面的血迹。
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做完一切,长恭稳了稳心神,披上了他的外袍,低声道,&ldo;这样没关系吗?&rdo;
&ldo;你以为呢?就算等过几日发现了,谁有会在乎一个小士兵的死活,不过,&rdo;恒迦挑唇一笑,&ldo;以后别用这么笨的方法,就算要杀人灭口,在这种场合,至少也要用个不见血的法子,省得麻烦。如果我是你,勒死他是我的首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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