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老花匠的解释,羽晴也微微颔首。她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手中的黑色种子上,喃喃道:&ldo;给它浇水施肥,它都不会发芽,是吗?&rdo;
&ldo;不错,从不见它发芽。&rdo;
&ldo;那为什么在野外却能寻得,这样古怪的花,不肯发芽,是如何生存至今的?&rdo;洛羽晴心想,按照优胜劣汰的规则,这花早应该灭绝了。老者听后,却也淡定摇头,说道:&ldo;或许这就是此花的品行,不愿在这深宫院闱中绽开,只愿逍遥山野之间。&rdo;
&ldo;呵呵。&rdo;芊泽听后,倒是对这花,颇为钦佩。洛羽晴却冷笑道:&ldo;花是不会思考的,怎会有品行,这不过都是人为赋予的。我就不信,种不活它。&rdo;洛羽晴向来都是喜欢挑战的,她眸子里的光芒,蓦地簇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芊泽便协同洛羽晴,三日两头的住这花园里跑。那老者知她们也是为种芊泽花而来,自然是不会阻止。只是无论这两个女子如何捣弄,却也没有什么进展。种子埋进土里,仍旧石沉大海。
&ldo;羽晴。&rdo;
芊泽蹲在洛羽晴身边,见她专心致志的拨弄土壤,也不顾自己脸上已被土石擦黑,便心疼道:&ldo;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就不要这么心急了,来日方长,总能成功的。&rdo;
&ldo;没关系,我就不信拗不过这小石头!&rdo;洛羽晴一颦眉,全神贯注的捣弄起来。芊泽在一旁,放下小土铲,静静的注视女子的侧脸。她是这样认真,仿佛不达到目的,便不会罢休一般。
&ldo;羽晴,你是真的一定要种出这花,是吗?&rdo;
&ldo;嗯。&rdo;洛羽晴想都未想,便应了下来。芊泽轻叹一口气,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的把一颗种子放进自己怀里。
时至午夜,芊泽睡不着,便起身坐到桌前。夜风顿起,窗户吱嘎吱嘎的摇曳,她索性关闭了起来。屋子里分外寂静,燃起的一盏昏黄的烛灯,芯火微微跳跃。芊泽望着那芯火发呆,半晌之后才掏出那私藏的种子。
这枚种子,黑的黝亮,仿佛被抛光的棋子一般。虽然不尽圆滑,摸起来,却冰冰凉。灯火下,芊泽仿佛在那种子上,反she瞧见了自己的眼眸,她忽的灵光一现,忆起了那老花匠的话:&ldo;老夫研究过,它的硬度与刀剑不相上下,于是乎,老夫也切不开它,无从下手考究。&rdo;
切不开它?
芊泽倐地像想起什么一般,慌忙的站起,从床榻上翻找了一会儿,便拎起了那串从不离身的刀饰。她拔刀出鞘,乌青色的光芒锃锃然。她疾步走回桌边,拿起那种子。
一手执刀,一手执种。
芊泽瞳孔一缩,手便划了下去。
第五十章发觉
对准那光润的黑种子,芊泽使下力,刀锋割据时,她听见闷响一声。芊泽咦了一声,见种子没切开,刀却发出不支的锐鸣。芊泽手便一颤,刀一歪,种子没切到,却切伤了自己的手。鲜血倏地涌出数滴,落得满桌星星点点。
&ldo;哎呀。&rdo;
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刀也丢在桌上。待到不疼的时候,她走近一看,果不其然,种子丝毫无损,刀锋却似有几分损伤。她完全震惊了,居然连明夏将军送给她的刀饰都不能割开芊泽花的种子。
它竟如此坚硬!
芊泽清眸蒙上郁灰,拾起那染血的种子坐回床榻。发了半晌的呆后,她才起欲吹灭烛火,准备置寝。哪知刚一呼气,火光是灭了,而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也掠了过来。明暗交接的瞬间,芊泽还未来得及惊呼,人已伫立在巍巍殿宇之上。
凉风袭在她娇好的面容上,丝丝扣凉,芊泽僵硬着脖子,转动瞳孔,瞧见了身旁一袭月白锦衫的男子。
他饶有兴致的望向她,见她神色慌张,嘴畔便戏谑的勾起。
&ldo;皇……皇上。&rdo;
芊泽气竭,她此刻站的高度可谓是前所未有,加上猝不及防的惊吓,她声音发颤。祁烨若有似无的笑,说道:&ldo;怎么今日如此怠慢,竟忘了给朕来换药?&rdo;
芊泽听罢,脸色不解道:&ldo;皇上,这伤不是已经好了吗,上次给皇上换时,已愈合的差不多了。&rdo;他的伤虽重,但愈合能力真是惊人,不过短短半月,已不再需要上药了。祁烨听后,先是一蹙眉,然后伸出锦袍里的大手,搁在芊泽眼前。
伤口又重新破了,鲜血还汩流不止。芊泽看是,清眸一瞠,不可置信的注视祁烨,祁烨的神色幽深,意味不得而知。
&ldo;皇上,这……&rdo;
&ldo;伤口裂了,你得再治。&rdo;他说的轻飘飘,芊泽一颦眉煞是不解。难道他又被利器所伤?只是怎么会伤到同一个地方呢?芊泽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道:&ldo;那奴婢先下去拿药箱可好?&rdo;祁烨一顿,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芊泽成功的换好纱布,那血渍也收敛起来,男子一直看着她,从她清洗,上药,到包扎,一刻不曾挪去视线。芊泽包扎的十分认真,倒没有注意他灼热的目光,结束之后,她释然一笑道:&ldo;好了,这下皇上可不要大动,伤口若是再破,那肯定是要留疤的。&rdo;
祁烨眯着眼看她,笑而不答。
&ldo;这伤口破了,又得换几次药?&rdo;他意兴阑珊的问道,芊泽思酌了会儿,回答道:&ldo;大概四到五次,若是恢复的好,三次就行了。&rdo;女子自顾自的说着,却未有瞧见男子潭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望了望自己的手,不觉得分毫疼痛,只是暗忖,三天以后,若是伤口好了,他是不是又该自己把它弄破?
他不明白,为什么想见她的欲望,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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