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将雅间的木门带上后,忽而就变了脸色。当下便将守在门外的小厮招到了身边。
&ldo;给我仔细盯着这两人,切莫让她们惹出事端。今日有贵人要来,若是得罪了贵人,你这条小命就别想要了。&rdo;
&ldo;可今日楼里来了这么多客人,为何独独要盯他们?&rdo;小厮挠了挠后脑勺,状似不解。
&ldo;姑娘家打扮成男人来这烟花地,原因不过其二,其一,心中好奇;其二,捉奸。&rdo;李妈妈说到此处,纤细如柳叶的娥眉微挑,红艳艳的厚唇抿成了一个阴狠的弧度,&ldo;不管她们是哪种原由,今日都不能让她们惹出事来,冲撞到了贵人!你听到了没?!&rdo;
李妈妈眼睛何其毒辣,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鸨妈,薛绾她们那点儿乔装打扮如何能看不出。不过看在两人出手还算大方的份儿上,只要不去招惹是非,李妈妈也不想凭白丢掉这块到嘴的肥肉。
小厮听罢,连连应声。
薛绾左右打量着屋里的环境,眼底尽是惊讶之色:&ldo;这落云轩不愧是京州城最大的烟花地,这屋里的陈设竟与一般世家也差不了不多少了。&rdo;薛绾捻起了案几上的田白玉茶盏,澄澈的杏眸细细看着茶盏的杯壁的暗纹。
&ldo;来此地的多是达官显贵,想必都出手阔绰得很。&rdo;薛绯说罢扇了扇面前的风,挑眉轻笑,&ldo;不过这香倒是劣质。&rdo;
薛绾闻言,连忙当下了手中茶盏,琼鼻微皱,细细嗅到。
&ldo;这是…沉水香?&rdo;薛绾抬眸看向薛绯,疑声问道。
薛绯点头,&ldo;不过质地不纯,香味不透,过分浓郁了。&rdo;
就在薛绯话音刚落不久,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二人出门张望了一番,只见大厅中央的高台上竖起了几道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屏风后隐约可见人影攒动。
&ldo;看来是梧桐姑娘登台了。&rdo;薛绾低声,二人随即坐进了外间的雅座。
二楼雅座不多,皆以屏风相隔。
薛绾和薛绯落座不久,隔间的雅座便有人来了。听这脚步声,似有两人的样子。
&ldo;襄兄,这还未过一月,这梧桐姑娘竟又登了台,莫不是,真被你的诚心打动了?&rdo;
&ldo;若是那般就好了。&rdo;王襄说罢喝了一口闷酒,&ldo;听李妈妈说,今日来了什么贵人,所以梧桐才登台献舞的。&rdo;
&ldo;什么贵人啊?派头竟如此之大,就是往常,梧桐姑娘也是看在王尚书的面子上,才愿意同襄兄你说上几句话,今日怎么还献起舞来了?&rdo;
&ldo;谁知道呢?&rdo;王襄冷哼,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盏。
薛绯隔间侧耳听着,听到&ldo;王尚书&rdo;几个字后,神色骤然严肃起来,连忙对薛绾比了个手势,薛绾见状连忙凑了过去。
&ldo;是王襄。&rdo;薛绯低声,指了指被屏风遮住的临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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