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利锋语气缓和了下来:“子默,你这么实心眼,若是你不爱他,怎么会跟他纠缠在一起呢?”她怔忪着,没有说话,她的表现就这么明显吗?
邢利锋:“子默,我不知道你们到了什么阶段。但你可以尝试一下,努力一下。如果你问我,我有没有后悔没有抓住我以前的女朋友,我可以告诉你,我尝试过去求她,甚至跪下来求她,不要离开我。但是她决然而然的弃我而去。所以今时今日,我绝不会后悔,因为我努力过。虽然我们努力的结果并不一定如我们所预期的,但是我们今天努力了,他日就不会追悔莫及!”
她迷茫,路在何方呢?她一直跌跌撞撞,躲躲闪闪,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他了。因为知道爱上他,没有结果,没有将来,只有自己痛苦而已。但她却是实实在在爱上了。天大地大,人山人海,但这中间,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谁人能知道明天的事情?可能以后中国普选了,一人一票让你当选做国家主席呢?但你不尝试,不努力,绝对是输!”
她迷迷糊糊的回了屋子,很暗,一点光线也没有。她推门而进,连开灯的心情也没有,慢慢的走上楼去。他不在,也好,她可以安静的想很多事情。
后来竟然给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了。一转身,他就在旁边,心一下子暖和了起来。脑中竟然百转千回,都是邢利锋的话:“不要以为自己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她王子心中的灰姑娘!”
她没有把握!她不知道他!一直觉得他与她的游戏是场战争,这么纠缠无非是要分出胜负,分出他的胜利和她的失败而已。而一向以来,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多数是以女方失败而告终的。记得有位作家说过,男人比我们女人善战,他们从小就砌航空模型和战机模型,所以女人是斗不过他们的。她时常在想,若是她和他以往所交往的女人一样,喜欢他送的礼物,刷他的卡以满足自己的物质需要,是否这一切早就结束了呢?因为没有假如,所以她也没有答案!
他的手机叮叮的响起了铃声,和他在一起久了,也知道他的一些习惯。他若是在早上设置了铃声,必然要早起,也说明这天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她念头一转。他已经有苏醒的动作了,手已经习惯的伸到手机处,一把将按掉闹钟。
她知道他接下来的动作,必定是要掀被而起了。她转过了身,一把抱住了他。他仿佛吃了一惊,慢慢的,极小心的转了过来。她没有看他的眼,因为一看的话,就没有进行的勇气了。她慢慢的凑了过去,轻轻的吻住了他的嘴唇。她没有看到,他眼里竟是讶异,下一刻,便充满了狂喜。
她自搬过来后,从不让他碰她。已有一个多月了,他每日里躺在她身边,不敢稍举妄动的,就怕她再生气。她今天竟会如此主动,她与他之间,虽然已经熟悉到了极点,但是她从来没有主动过。
很快,他就已经化被动为主动了,他不介意她的笨拙,可以下次尝试,但今天他已经等不及了-----过了好久,电话丁冬丁冬一直在响,但是没有人管它。她推了推他,似叫唤更像是呻吟:“电话---”他吻住了她的嘴,模糊的道:“不要去管它!”
电话如同催命符一样,她气息不稳的躺在床上,连伸手的力气也没有了,懊糟的道:“你电话,吵死人了!”有着几丝欢后的娇媚婉转,似啧怒又似撒娇。他这才伸手,在地板上摸到电话:“喂?”电话那头说了好长一段话,他只恩恩了几声,转头看了她一眼,晨色春深,一片无力,道:“今天我不过去了,你跟他们解释一下,改天再约!无论什么事情,今天不要打扰我!”
她全身无力,正平复着气息。他又凑了过来,鼻间竟是他的味道。她已经累极了,讨饶道:“我好困哦!”他低低的吻了上来,好象羽毛拂过,又轻有柔,却带着酥麻的情欲。里头春意盎然------静听,窗外一片北风呼啸,正值冬天。
第22章
冬天的午后,太阳像微微发光的盘子,挂在空中,有那么几丝淡淡光线,但没有什么强度,懒懒散散的照着。
室内气候适宜,熏得人的心也慵懒起来,窝在被子里,动也不想动。他还睡着,仿佛一个小孩子,毫无一丝防备。她很少这么细细看他,浓密的眉毛,俊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俊清秀。那一双紧闭着的眸子,有时候的光是摄人的,但多数是温柔的。
她轻轻的将被子掀开,蹑手蹑脚的穿好了衣服。转头,只见他已经醒了,半躺着,饶有兴致的笑着,正在看她穿衣。虽然她的身体,他早已熟悉过不知多少遍了,但她还是脸一红,佯作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许看啦!”他笑着,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
她不去理他,径直下了楼去。两人生活原来就是如此,不必刻意去迎合,也不必故意的冷漠。只是这样,做着真实的自己。其实一年还是三百六十五天,一天还是二十四的小时,但是分分秒秒却已经不同了,仿佛是酒,越来越香醇,一进门,就能闻到那味道,淡而不寡,却不浓烈。
今天是星期六,她不上班,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待在家里,仿佛是个跟屁虫。她微微笑了出来。已经是快傍晚了,夕阳无力的探头探脑,只为在人间多停留几秒。晚上张阿姨不在,是她关照不用过来的。她喜欢偶尔自己煮,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将饭菜吃个精光,也是种另类的幸福。
她其实是个笨蛋,一直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愿意正眼看看外面的世界。直到邢利锋将她敲醒。她才恍然。人生的路上,哭过,痛过,爱过,恨过,笑过,也是一种完整。她现在爱他,就是爱他。天涯海角,就这么一个人!
所以她要勇敢些,她并不自卑,因为生命中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自己戏剧里的主角。只是觉得不可能,所以不愿意付出。现在却有了不同感触。爱一个人可以多久?没有人会回答。其实她不知道,每一个人也都不知道。或许明天,也可能后天,她就不爱了。谁能说得准呢??
就像有人说过的,游走在我们身边的人,也许都只在等候一种领悟,等候适当的时光相遇。时间对了,地点对了,你便会爱上他。但是幸好,你们今生还是遇上了。
他下楼,只见厨房里开了灯,黄黄的灯光,泛着一圈圈的涟漪,仿佛可以温暖人的心灵。香气四处散着,像是来自食物,却又不全然。他慢慢吸了一口气,仿佛淡淡的,有好似极浓,很是香甜。能让心浮气躁的心灵沉静下来。她就有这种魔力,好象带着缕缕花香,让他不由自己。
他轻轻拉开了移门,她没有发觉,轻轻的哼着歌,软软的曲调,有些熟悉,但却听不清。他走近了些,她还是没有发觉,他这才发现她唱的竟然是〈多锐咪〉,美国音乐剧〈音乐之声〉里的其中一首曲子,是修女玛丽亚教特拉普男爵的小孩子唱的,极活泼可爱的一首歌。他很小的时候就看了这个片子,所以印象很深很深。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唱这么童真的歌曲,心底有一处仿佛被人轻轻的在抚摩,只觉得一片柔软。
他轻轻的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还是细细的,随时可以折断一样。俯在她肩头,低低的道:“煮什么?”情人间的语言从来都是缠绵悱恻的,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她被他的气息弄痒了,用手肘推了推他:“走开啦!”不用说他也知道,她在煮鱼汤。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她很喜欢鱼汤,虽然煮的不多,但他的感觉很强烈。汤会煮成浓浓的奶白色,微微散着白白的热气,鲜滑无比。他相信一个人会在自己生日时煮来慰劳自己的,必定是有不寻常意义的。
他抱得更紧了些,就是不放。她无可奈何,柔柔的央求道:“好吗?等我弄好了,就可以吃饭了!”他现在最最抵挡不了的,就是她的糖衣炮弹,只要她软软的,撒娇似的跟他说话,他的千里城墙,马上就会毁于一旦了。
吃饭的时候,她想起一事,问道:“上次我生病时的鱼汤,是你煮的?”他愕然了一下,竟有点脸红,不理她,只顾吃。她横了他一眼,嘴角却尽是笑意:“不说我也知道,定是张阿姨煮的!”他忙不迭的邀功:“我也有动手啊,但是我不会啊,所以----所以张阿姨在旁边教我啊----”在她的目光里,他声音越来越低。
她喝了一口汤,沉吟了半晌:“算了,看在你老实招供的份上,今天的碗,你负责洗干净。记得多刷几遍哦!”他“哦”一声,埋头吃饭,不敢抗议。
娉婷某一次过来,看到他在厨房里,竟哑然了半天。两人窝在书房里,她才压抑不住的咯咯直笑:“想不到啊,想不到,他也会有今天!”
多日不见,两人皆神采飞扬了些。但这有什么不好,总比每日愁眉不展强啊!娉婷喝了好一会咖啡,才吐了一句:“我见过孙平华父母了!”她抬了头看她,神色如常,应该不是坏事情。娉婷笑了笑:“对我很是客气,太过于客气的客气。”这不是句好话。若是客气,第一次见面是应当的,但是若是见儿子的女朋友,这过于客气的客气就是变相的拒绝!
娉婷继续道:“他母亲,我在电视上也看过,优雅可亲的。但是,子默,电视其实是骗人的。也或许对某些人他们才会表现他们的优雅。”回想那日的情景,娉婷历历在目,坐的离她很远,淡淡的笑着跟她说:“于小姐难得来一次,就多坐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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