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是倒悬的瀑布垂落。
冰冷狂暴的雨水胡乱地拍打在身上,残忍地像是刀子一样,刺地人生疼。
夕呆滞地望着雨幕中渐行渐远地三人,一颗平静的心早已乱作一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说起。
像是被扼住咽喉的垂死者,徒劳地吐出一声挣扎般的叹息,最后在无声息。
看着雨幕中蹒跚前行,随时都要倒下的陈羽,仿佛吞了一柄刀子,年胸口处传来锥心蚀骨地疼。
最终,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够了!”
一声怒喝。
暴虐的气息冲天而起。
年素手一翻,瞬间将垂天雨幕撕得支离破碎。
滂沱大雨、翻滚乌云、冰冷长夜于此全都烟消云散。
注视着那蹒跚的身影随着雨幕一同破碎,夕眼眸一缩,下意识地抬起手。
她似乎想要抓住陈羽,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垂下眸,只有蜃气在指间如同流沙一般缓缓流动。
除此之外,
什么也没有。
心好像缺了一块。
神色越发复杂,夕嗫嚅着薄唇,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陈羽”
“夕,你对这个蜃镜有什么想法?”
年攥紧拳头,脸上的嬉笑早已不见。
“”
仿佛还沉浸在悲痛,夕没有回答。
见状,年沉默片刻,接着道:“夕,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岁的蜃镜出现的不是一般的幻境,而是我们的曾经。”
夕猛地抬眸,眼中燃起像是要焚烧世界的火焰。
“你再说一遍?”
她一字一顿,声音像是寒冬的坚冰,冻结一切:“这是我们的记忆?”
年沉默点头。
“两年前,你和我曾经一起去过皇都,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夕点头:“当时有人毁了我的画,我便给你寄了封信,但之后的事我却没有什么映像了。”
“对,就是这个!”
年咬牙道:“我也一样,我只记得当时皇都里似乎发生了什么让我在意的事,但是具体的事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我们是长生种,两年对我们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哪怕是百年前的事,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忘记!”
“除非——”
捏紧腰间的青铜剑,夕脸色铁青:“你的意思是?”
“有人影响了我们的记忆!”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年脚下的青石无声湮灭。
细小的尘埃在蜃气中飞扬、消散。
绛紫色的眼眸中一片冰冷:“在来找你之前,我便有过这种猜测,但是找到你之后,我反而放弃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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