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刀道:&ldo;倒没有,舞阳长公主来了,皇上口谕不敢怠慢,我这就去通报。&rdo;
&ldo;倒不急。&rdo;景轩拿这极为难办、可亲可疏的差事,一时踟蹰,便不让她先通传,只在偏殿里歇脚喝茶等待。
此时,舞阳长公主齐湄正亲亲近近的偎依在朱晏亭身边说话。
见她头上埋着一支极隐秘的白玉闹蛾簪,道:&ldo;皇嫂是悄悄替平阳公服孝么?&rdo;
朱晏亭只是笑,未作答。
她知道舞阳先前为先太后服丧,孝期刚过,婚事就又摆上了议程,今日来此必为此事。
果然,她痴痴的看那白玉簪片刻,话锋一转便问:&ldo;皇嫂可有后将军的消息?&rdo;
李弈现任后将军。
在元初四年出征雒城立功获封爵左庶长后,年底,他从执金吾平级调任后将军,被委任至故燕国、如今的北凉郡。
一来消化老燕王残部,收编战马,修筑残破的雒城工事;二来督北凉、雁门两郡之兵,北据匈奴。
两样都是难之又难,艰之又艰的重任。
所幸他都完成得很漂亮。
李弈到任以后,铁腕扫荡了燕王旧部的小股反叛,又击退了带着匈奴部众打回来的吴王齐鸿,又选了几百匹燕地良马,择出其中最优几匹,献给皇帝,龙颜大悦,加封了左更。
那之后,他也一直没有回长安。
朱晏亭见齐湄问起李弈时神情微赧,便知她心中所想,答道:&ldo;前些时日听见你皇兄提了一句,现在是春天,北方戎族的马匹牛羊饿了一冬,又是繁衍羸弱之际,边境无需忧虑,有意让他先回长安来。&rdo;
齐凌的意思很明显,齐湄孝期已过,欲将李弈调回长安赐婚。
齐湄闻言,红下颊腮,喜上眉梢,抿着唇只是笑。
她又问:&ldo;我从前赐酒给后将军,他不肯接,是不是不肯作我的驸马?&rdo;
朱晏亭道:&ldo;这你要去问后将军。&rdo;
齐湄想了一阵,摇摇头:&ldo;我要是问了他,他说不肯,那我岂不是颜面扫地?不如不问,他也无处说,只得烂在肚子里,肯与不肯,他都是我的驸马了。&rdo;
齐家的公主骨子里都有一股恣性而为的劲,齐湄平素娇娇俏俏,遇到了自己婚事却直白又大胆。
听她如此剖白,朱晏亭笑了笑,没有说话。
齐湄下自己想了一阵,起身要走,到外面又转了回来,小声问:&ldo;我听说章华女子许多倾慕他,叫他&lso;李郎&rso;,皇嫂,你知道他看中过哪个楚女吗?&rdo;
听这话,皇后殿中的闻萝面色都微微一变。
朱晏亭却容色分毫未改,含笑望她。
&ldo;你既认准了他作你的夫婿,这话,你就该自己去问。&rdo;
齐湄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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