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僵硬的故作轻松的笑着,看向我的目光却不自觉带上了企求和期盼,她是在希望我能告诉她一个否定的回答。
我感觉自己的头像是有千斤重,缓慢的往下的那一瞬间,她眼中的光熄灭了。
我握紧她的手,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陶瓷僵硬的站在原地,足足僵硬了一分钟才重新仰起脸冲我很勉强的笑。
“嗯……其实没事的。”她反过来安抚我道,只是语调轻飘飘的直打颤,哭腔被勉强压制着但还是能听出来,“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嘛。肯定……是要被……撵出去的……对。”
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像被耗尽了力气,她的头又垂了下去,握着我的手也没了大半力气,直到她又猛然想起什么时才重新握紧。
这次她看向的不是我,是休曼。她的眼睛重新放出灼灼的光来,力气也大到了让我很痛的地步。她甚至无暇去顾及要瞒着那边的乔治,慌乱又大声的急急问道:“那乔治呢?他还好吗?”
休曼居然听懂了她的普通话,但很显然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回答,呆了一下就无措的望向了我。
“他……他一直在等你。”我接过话来,有点不敢直视陶瓷立刻望过来的眼睛,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背,“好好照顾你们的女儿……凭借你的画像寄托哀思。”
陶瓷深吸了口气,眼泪开始打转,身子都绷紧颤抖起来。
“但是你后面又回来了。”我赶快把重点说出来,“大概是在十一年后,你又回来了。只是仍是十七八的年龄,也没有立刻恢复记忆。”
陶瓷猛的一震,眼睫颤抖着与我对视,我们都明白对方所想。
“所以……你大概是穿越了回去。后面两个世界融合后又与乔治重逢。就是这样。”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然后往后退了一小步把空间让给旁边已经等不及的乔治,“你们……好好谈谈吧。”
陶瓷已经扑进了乔治怀里,小声啜泣起来。
我看了他们一会儿,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乔治正一下一下轻拍着陶瓷的背,低声哄着她,这样的画面让我的心脏又蜷缩起来,叹了口气。
命运总是如此弄人。
我拉着休曼慢慢朝弗雷德走去,他的眉已经皱了起来,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探究,但并不是怀疑和冷漠。
区分出这一点让我紧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对我的态度……到底是和那时不同了不是吗?我已经被他划到“自己人”这一范围里了……我不会再受到来自于他的攻击和防备。相
“我们……给他们留点空间?”我小声的询问,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也……想问我们话是不是?”
弗雷德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一瞬,紧绷着的脸缓和了下来,转身朝前方走去。
我快步跟上,抱住了他的胳膊。
撒娇这种本领……是女孩子都无师自通的吧?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是那种超级没有情趣的人……毕竟两辈子都是自己孤零零的行走。
但是和弗雷德在一起后……只要和他呆在一起,我就很想依靠着他。想看他琥珀色的眼睛温柔的望着我,想感受他薄唇柔软的触感,想要和他肌肤相亲……想靠在他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我这样想,也会试着这样做,还因为一次拒绝都没有收到而胆子更大起来。
休曼都说了嘛……未来弗雷德很喜欢黏着我的……那我黏着他是不是也会让他很欢喜呢?
我希望他能欢喜。
“行了,就这里吧。”带我们走到了个空旷的小走廊,弗雷德停下来双手抱臂,倚在墙上懒懒的扫视我们,“说吧,到底……”
我又上去要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弗雷德的嗓音停住了,他无奈的站直身子搂住我的腰,啧了一声。
“你别以为这样随便撒点娇就能轻易的把我糊弄过去。”他捏捏我的耳朵低声说,“最起码也得……吧?”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说话。
“我就不杵这里当电灯泡了。”休曼瘫着嗓子道,“我自己回去吃饭了。再见。”
我把头从弗雷德怀里抬了起来,刚张口要拦他就只看见了他一溜烟跑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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