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刺在地面上肆意蔓延，唯独不敢距离冥靠得太近。

无论它们在别处怎么疯长，在距离冥十米之内的范围中，没有任何土刺敢于入境。

原本的地面沉入地底深处，埋入地壳之中，新的地面在法则的作用下迅速成形，填补上了先前的空缺。

云州城的百姓们哭喊着哀嚎着，他们要么在地面破碎时被地面所吞噬，要么在楼宇倾塌时被压死，要么就是被如海水般从地底涌上来的泥土活埋，尽数消失于这片天地之间。

“这个位面的法则真有活力，”

冥饶有兴致地道。

“我还以为它至少要等我离开以后才会动手修复，没想到行动居然这么迅速。”

“嗡……”

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嗡鸣，冥笑了笑，说：“安心，我是不会主动找法则的麻烦的，这次只是给它个教训，谁让它孕育出来的那些家伙讨我不喜呢？”

冥将剑往空中一扔，长剑光芒闪烁，流光重新化为了巴掌大的小鸟，飞到了冥的肩膀上。

冥往前踏出一步，他原本所处的地方是云州城那块唯一没有下陷的地面之上，其他地面距离那里有至少十米的缝隙，可是当冥一脚踏出之后，他却已经走到了缝隙之外。

由于云州城已经被抹去，冥目前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分广阔的平原，平原的边缘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山脉和荒野，附近只剩下森林和土地，不再有人类的居所。

随意挑选了一个方向，冥自言自语地说：“接下来就去那个方向看看吧，不知道这一次会遇到什么。”

“啾”

流光轻叫了一声，似是表示赞同。

冥的身影一闪，一人一鸟便消失在了原地，唯有空无一物的地面和那宽达十米的深渊留在原本的云州城所在的位置，提醒着人们先前发生的一切。

云州城外的山林中，身穿万花门派黑色长袍的林诚望着远处再次恢复了平静的土地，眼中闪过一抹由衷的庆幸：“还好跑得快，不然现在说不定我们也和那个城市一起沉到地下了。”

梁荣惊疑不定地望着原本云州城所在的位置，那里早已没有了美丽的城池，剩下的只是一片草木不生的荒野。

面对此情此景，梁荣激动得声音都忍不住发颤：“神罚！

这绝对是传说中的神罚！”

神罚，这就是梁荣在目睹了先前的一切后得出的结论。

相信不止是他，所有目睹过云州城消亡的人都会如此认定，因为刚才的一切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不管是突然出现的凤凰还是突然下沉的云州城，亦或是随后重新从地底涌出，填补了云州城缺口的那些土壤，这一切都只有用神迹才能解释。

只有神才能驾驭神兽，才能翻手之间倾覆一个城市，又覆手之间抹去这个城市的一切痕迹，就好像云州城从未出现过在这个世间一般。

“说是神迹也没问题，看这架势，出手的应该是谷主本人。”

林诚若有所思地道。

梁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林兄这是何意？难道刚才出手的是恶人谷谷主？他竟有如此威能？”

林诚点头了点头，不假思索地道：“那是当然，谷主的本事大着呢，就算是真正的神灵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反抗之力。”

“那……那只凤凰莫非是他的神兽？”

梁荣本不愿相信林诚所言，但一想到在云州城覆灭前出现在天空中的恶人令，以及林诚见到恶人令之后的态度，就算心里再如何不愿意，他也不得不相信林诚所言属实，至少也绝对是大部分属实。

林诚想了想，说：“应该是吧，我记得上次见到的谷主的时候，谷主的神兽是一只麒麟来着，不过神兽这种东西谷主向来是当做宠物来养的，谁知道谷主有多少神兽？恶人谷从成立至今，谷主连一次全力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谁又知道谷主手上到底有多少底牌？”

“这还不是全力出手？”

梁荣的两只眼睛瞪得像是铜铃，显然是被林诚的话给吓得不轻。

林诚淡淡道：“当然不是，这纯属是谷主手下留情的结果，你看谷主这力道控制得多好，周围的城市森林一点都没伤到，显然是留了余力的。”

被林诚这么一提醒，梁荣这才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云州城虽然被毁了，但云州城附近的山林却是半点损伤都没有，要不然他们这两个躲在山林中的小人物也活不到现在。

朝四周看了一圈，梁荣忍不住问：“你们谷主莫非是和云州城中什么人有仇不成？他下手下得这么狠，难道是有什么灭族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