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再次喝干杯子里的酒。说:&ldo;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外面到处都在杀人,我让他们逃跑吗?跑出去就会死,待在保护区里,至少还死得慢点。&rdo;&ldo;有时候我觉得热雷米和瑟奇死了就好了,但可笑的是,没有他们那些肮脏的交易,这个保护区一天也撑不下去。我就像个废物,食物、水、药品,我一样都搞不来。&rdo;她活得越来越沉默,送人上&ldo;船&rdo;大概两三天一次,她眼睁睁看着保护区里的人越来越少,然后划掉那些一个个登记造册的名字,有时做梦,看到保护区其实是个巨大的沼泽,每一个人都在一天天往下沉。她就等着大家全体没顶的日子。然而转机来得猝不及防,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暗无天日之后‐‐并不是国际社会终于开完了冗长的会议,而是卡西人的解放阵线打回来了。不能依靠谁,救自己的,往往是自己。解放阵线的炮火在城外响起的时候,保护区里的难民人数是175个,热雷米和瑟奇也重新换了一张脸。他们不再出外勤,靠着囤起的储备严防死守,带领难民们堵门、巡逻、站岗、掀翻那些试图翻墙进来的胡卡人,甚至还负了伤。难民们含着眼泪感谢热雷米,他回答,应该的,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活下来了。而对她,却渐渐有了微词,比如:岑像变了一个人,只知道画画,问她事情,她也不吭声……那一天终于到来,紧锁的铁门第一次放心地敞开,难民们和解放阵线的卡西士兵拥抱在了一起,随军记者到处拍照,热雷米拉她和瑟奇一起拍照,意味深长地说:&ldo;留个纪念。&rdo;拍完照,岑今对热雷米说:&ldo;我要回家。&rdo;过了两天,热雷米亲自送她到刚刚修复的机场,跑道是土填的,没有围墙,像个大空地,多的是飞机降落‐‐那些撤出的记者们纷纷赶来,抢夺和平后第一手的新闻资料。巨大的引擎声此起彼伏,她的头发被无处不在的气流搅乱,热雷米捧起她的脸。说:&ldo;小姑娘,你多漂亮,回去之后,忘记这里的一切,会有大把的男人喜欢你,你还会有钱。&rdo;他贴近她的耳朵,说:&ldo;我们往你账户里,存了很多钱。&rdo;&ldo;你要老实一点,我们有很多证据,你的照片,难民的日记,没来得及寄出的信。哪怕有一天真的事发,你也是主犯。&rdo;&ldo;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要互相帮助。别诅咒我死,我安全,你才安全。我死了,你也不远了。&rdo;岑今说:&ldo;你们根本不是志愿者吧?&rdo;热雷米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ldo;不是,我们是来非洲淘金的,没想到矿c黄里没捞到金子,却在这儿翻了身,奇迹真是无数不在啊,对吧岑?&rdo;‐‐蜡烛烧尽了,烟气荡漾在密集的黑色里。雨也停了,只剩房沿上偶尔落下的滴答声。岑今低声说:&ldo;在卡隆的时候,我安慰自己说,回到北欧就好了,就当做了个噩梦,回来可以重新开始。&rdo;&ldo;真正回来了,才发现不行‐‐在卡隆,还有北欧这个幻象作退路,回来了,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rdo;&ldo;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生活紊乱,总是做噩梦,在梦里一遍遍地找联合国撤离的车队,眼前闪过一张张难民的脸,那些我亲自送上车的,还有死在我面前的……&rdo;她看着卫来笑:&ldo;我真的运气不好。那种境地,让我怎么做呢?我不点头,我就死在当场,我点头了,我就是同谋、罪犯,哪一天追究起来,我照样完蛋。&rdo;卫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岑今忽然大笑起来,差点笑出了眼泪:&ldo;你相信了是不是?我说得这么有感情,你一下子就相信了是不是?你这种人,真是不能做法官。&rdo;她低头衔住一支烟,划着了火柴梗子,火焰亮起,她的手有些抖。轻声呢喃:&ldo;谁会相信我啊,证据全是来杀我的,更何况,我确实妥协了。&rdo;终于点着了烟,她不再抽,把烟搁在桌角,看袅袅烟气上浮。&ldo;我很早就知道上帝之手了,不害怕,也不意外。收到瑟奇的手,我觉得挺解脱的,真的,我觉得挺辛苦的,路也该走到头了,是时候了。&rdo;&ldo;唯一意外的是,虎鲨劫了天狼星号,沙特人找到了我。我觉得无所谓,时间多点就帮他们谈判,时间少点就死在路上,看天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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