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语想说那你去尝尝别人的,没来得及发声,顾来扳正她的脸,低下头,虔诚备至的吻上来。
她的背抵着树,顾来凭着本能往她身上施压,树干不粗,树枝不堪重负,往荷田倾泻,叶子低垂,几乎要碰到水面。
顾来怕树折断了,扣住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
天边红云似锦,盛夏的傍晚,宁静无声,万物都压着一团燥火。
对岸的垂钓者竹竿一提,一尾活鱼拖离水面,打破这片宁夏。
顾来放开周语,与她面对面站立一会儿,不知该说什么,又问一次:“饿了吗?”
周语浑身是汗,抬手扇几下,轻飘飘扫他一眼,“同样的话你要问几次!”
她嗔怪娇憨的模样让顾来没忍住,低头又在她唇上仔仔细细的吮,周语抵着他的胸口,掌心下有个凸点,她隔着纯棉布料,用指甲刮一下。
男人从嗓子眼里哼一声,舌头像讨伐的领将,单刀直入闯了进去。
这回吻了许久他都舍不得放开。
顾来将五分的牛仔裤腿再卷高一些,跳下荷塘,长臂顺着一颗荷叶往下,从淤泥里挖了一坨泥巴。
抓着那坨泥巴在空中摔几下,又在淤泥晕染的田里大致涮了涮,一截鲜藕出现在他手里,圆胖可爱。
周语蹲在岸边观看,问他:“这也是咱家的?”
她说咱家。
顾来心里高兴,眉眼含笑:“不是。”
周语吃惊:“你偷别人的?”
“挖一点,不算偷。”
他都说不算偷,周语当然更不会计较,问他:“怎么吃?炖还是炒?”
顾来从田里爬上来,大致洗一下脚上的泥,嘴里说:“洗了就吃。这儿水脏,”抬手一指,“我们去水库边再洗一下。”
原来前面就是雀儿沟的码头。周语垫起脚尖张望,视线尽头果然金波粼粼,像夕阳被碾成碎末,洒在了河里。
天热,个小孩抱着一个废弃的轮胎,在码头边玩水。他们的家长站在堡坎上,摇着蒲扇谈天说地。
一个妇女说:“哎哎,去年我听圆妹子说过,她家男人啊结婚后不会做那事!两人睡一起半年多了,还是俩雏儿!”众人笑得东倒西歪,妇人也敲着扇柄笑,笑完扇子捂着半边脸,继续说,“我就纳闷了,两人在床上难不成就盖着棉被纯睡觉?”
另一个妇女说:“哎呀,月红,圆妹子真该早点向你请教的!谁不知道你月红在床上的花招最多!”
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共六七人,站在堡坎中间。说出的荤段子,不是乳就是腚。
月红这个名字早有耳闻,周语不禁看她一眼。
不似想象中的姿色动人,甚至有点胖,腰圆膀粗,脸上倒是干净,没有皱纹、雀斑。乡下女人大多干瘦,像她这种体态丰腴的并不多见。
那月红忘形:“哼哼,你们看我家邱二,我在床上把他喂饱了,他什么时候出去偷过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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