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天已经亮了……&ot;

摇下车窗，可以看见远处美丽的山丘，天边一片鱼肚白，天空显得无比深蓝，星星和月亮变成苍白色，没有一丝风，清新的空气从车窗里透进来，带着田野中干草和泥土混合的味道。

一些鸟儿在空中掠过，悄然无息，几只田鼠从公路上穿越，一点也不紧张，有一只甚至停在路中央，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汽车。

嘀嘀……仿佛是在梦中传来的声音，那是真实的，远处传来了喇叭声，让他们都为之一振，他们拥抱在一起，用干燥的嘴唇亲吻着对方，那喇叭声犹如天籁之音，回荡在他们的脑子里。

他搀着她走到车外，远处一辆小卡车正开过来，已经可以看到驾驶室里的司机。

张小浩走到路中间脱下衣服在空中挥舞着，汽车停在了他的前面，司机伸出睡眼朦胧的脸。

&ot;我们的车坏了，载我们一程。

&ot;他看见司机有些犹豫，从兜里抽出一张钞票。

&ot;我们在这里呆了一晚上了，我们付钱给你。

&ot;

司机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他发动汽车准备走。

但是又停了下来，他看见车窗上趴着一个憔悴的女人，她用一只手枪瞄准了他，司机惊异地张大了嘴巴，她拉开车门钻进车里，用枪抵住了他的头。

&ot;快开车!&ot;她大声说。

&ot;怎么?&ot;张小浩也从另一边爬到了窗户上。

&ot;等等我，我还没有上车。

&ot;

&ot;开车!&ot;她用枪在司机头上敲了一下，他感觉到了枪的份量，车子朝前移动了。

&ot;你这个疯子要干什么?让我上车!&ot;张小浩在车窗外面伸进手去夺司机的方向盘，汽车开始摇晃。

&ot;快下去，大卫，我们会见面的，但是现在我不能跟你一起。

&ot;她用枪柄在他的手上猛砸了一下，他的手松开了，人像一包东西一样摔了下去，戴婷看见他滚到了路边，一直到眼睛看不见之前他还没有爬起来。

&ot;你哭什么?&ot;她用枪顶了顶开始抽泣的司机。

&ot;我是第一次自己出车，就碰上这种倒霉事，都怪我昨天没有……&ot;

&ot;你昨天没有干什么?&ot;

&ot;第一次出车都要放爆竹敬路神的，我没有敬。

&ot;

&ot;哦，那你做的真不对。

&ot;她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上一阵冷。

&ot;你不要一直用那东西指着我好不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ot;司机哀求说：&ot;你一抖我的手就跟着抖，都开不成车了。

&ot;

&ot;好的，你多大了?&ot;她把枪离他远了一些。

&ot;不过你什么也不要做，安心开车，我一晚上没有睡觉，脑子正不好使唤呢，千万别惹我发脾气。

&ot;

&ot;十七岁，我本来想走高速的，可是我爹想省钱，非要我走这条破路。

&ot;

&ot;听着，小兄弟，我只当是打车，你送去一个地方，然后你回家。

&ot;

&ot;你要去哪儿?&ot;

&ot;我要去吴村。

&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