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游没回话。她满脑子都是许淳月刚才的表情,还有许淳月给钟情的那封信。写的什么?说的什么?明明在意得不行,又死活不问。只酸溜溜地想,少女情怀总是诗,啊,钟情也被怀春少女心心念念了。周思游与钟情错开视线,后背却被轻轻戳了一戳。“思游,”宴席嘈杂的人声里,钟情小声说,“刚刚道具组分这些小玩意儿的时候,你没来啊。”周思游侧过身,见钟情手里一只小盒子,微一愣,却没出声。钟情将盒子递给她。“这个音乐盒,送给你。”她说,“道具组定的型,但音线是我牵的,里面的小彩虹是我刻画的。曲子是《即兴幻想曲》。”周思游稍稍愣怔。是钟情看她没参与道具组分发杀青礼物,特地将这个带给她吗?心里微动,脾性却驱使着她不理智地开口。“这么好的礼物,为什么不送给许淳月?”“……嗯?”钟情似是不懂她的意思。周思游强装冷淡,把盒子放在桌上,也没说收不收,又丢出游艇请柬,向钟情努了嘴,“季明欣给你的请柬,下个月,记得去台湾。”钟情慢吞吞“嗯”了声,眼底忽然染上不解。盯去几秒,强装着“我不在意”的周思游,终于仰着头,抿嘴问:“所以,许淳月和你说了什么?”“她……”周思游的视线黏在钟情口袋上。“写了什么?那封信。”钟情慢吞吞拿出信,又慢慢展开。周思游瞥去一眼,却被电了一下。这封信是用法语写的。周思游甚至都看不懂。钟情把信纸面对她,随意读出几句。“chèreadaitya…fierdevoécrire…”钟情的发音很好听,但这并不能消解周思游对法语的陌生。她仍然听不懂。读了几句,钟情又感慨说,“啊,她还写了波德莱尔的诗句。”“andparfoissurceglobe,ensangueuroisive,elleissefilerunerfurtive”周思游掐着手心,脸上摆一副求知好问的笑,一字一顿地问:“钟导,这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有时,当她懒洋洋无事可为,就给世界落下一滴悄悄的眼泪’。”钟情不疾不徐说,“这是波德莱尔的《月亮的哀愁》。一首情诗。”“我知道这是情诗,不用和我强调。”周思游没忍住脾气,语气呛人得很,“我也知道这是一封情书,许淳月给你的情……”钟情忽而将信纸举近,几乎要撞在周思游面前。“周思游,”钟情微皱了眉,“看看收信人——itya,米蒂亚,这是我老师的名字。”“你说是情书也没错,许淳月从小看着米蒂亚老师的电影长大,每一部都看了十遍以上,崇拜到极致,敬意和爱意就很难界定。”“硬要说的话,这是许淳月,给我老师的‘情书’。”将周思游惊异的情绪尽收心底,钟情折起信纸,重新收起,又慢悠悠凑近。她的视线直视进周思游眼底。“你好像不开心,周思游……”钟情的手扶在周思游椅背,头轻轻歪起。她明知故问。“因为误以为这是给我的情书,所以不开心吗?”作者有话说:咫尺之间的目光,故作不解又挑衅。气息交缠。连带着周围的嘈杂都变得轻慢。当那双清丽的眼撞在面前,周思游后知后觉想到,钟情是故意的。她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知道她耿耿于怀的原因。或许是自信自己在周思游心里的位置。熙熙攘攘的宴会,旁人走动带起的风忽而慢了下来。整个世界好似慢半拍,与心跳同频。眼神直勾一刹,周思游眼色不动声色地落下,抬手覆上对方手背,轻轻往身边捉。温热的手心钳制冰凉的腕,手的主人猝不及防向她跌来。“周……”钟情扶着她肩膀,在她身前抬起头。“周思游,”她用气音狠狠地说,“你做什么?”周思游抵着钟情后腰没松开,反问:“只许你激我,不许我反抗?”她尾音含笑,声音又压得低,热气拂在钟情光裸的脖颈,带起稍稍战栗。“小钟导未免官威太大。”钟情没应声,却在周思游眼里看见失措的自己。漆黑的眼底燃一簇野火,夜风微动,无尽蔓延心原。滋拉——“——搞什么呢!”一双手按着她们肩膀把人分开,“公共场合,注意形象。”方铭拍拍周思游肩膀,眯眼以示嫌弃,“凑这么近,还以为你要亲人家嘴呢。”周思游扬起脸,皮笑肉不笑地一望,没搭腔。钟情与她们拉开距离,心虚地瞥着周边,确定无人在意,才佯作镇定地直起脊背,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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