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上拴着一个戒指，闪着和顾经鸿无名指上的同样的光。

&ldo;张良，来。

&rdo;

梁椿冲屋里的张良招手，&ldo;干嘛呀。

&rdo;

他打开画室旁边小屋的门，这间被郭老师当成仓库用，杂物堆到天花板那么高，梁椿站在戴草帽的神父石膏下面，张良一挽头发，&ldo;死老郭，脏死了，就不能收拾收拾这儿。

&rdo;

&ldo;郭老师说他已经收拾过了，好不容易才收拾成这样的。

&rdo;

&ldo;懒死了老郭。

&rdo;

窗户被一个大架子遮住中间的三分之一，光从缝儿里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飘来飘去。

张良逆着光站着，从一个盒子里掏里面的橡皮泥，&ldo;哇，老郭这还有橡皮泥呢，我小时候超级喜欢玩橡皮泥。

&rdo;

&ldo;张良，我跟你说个事。

&rdo;

&ldo;怎么了。

&rdo;

&ldo;我找到男朋友了。

&rdo;

张良定住了，听见自己的心裂了条缝的声音。

&ldo;你怎么了?&rdo;

&ldo;你交男朋友了?&rdo;她咬字强调了一下性别。

梁椿把项链扯出来，给她看戒指，抿着嘴笑了笑。

&ldo;你是gay吗?&rdo;张良捂住嘴差点吃了一嘴橡皮泥，连忙把手拿下来，手里的橡皮泥捏得飞快。

&ldo;嗯。

&rdo;

张良看起来快哭了，瘪着嘴，鼻子也皱着。

梁椿在心里预备安慰她的台词，张良却说。

&ldo;你肯定特别不容易吧，光我们同学都好多歧视同性恋的。

&rdo;

梁椿心里一酸，女孩子怎么这么善良啊，明明自己刚被拒绝，还在担心他过得辛不辛苦。

&ldo;来。

&rdo;梁椿招招手，抱住伤心的张良。

他的脖子凉凉的，眼泪顺着衣领流进去，张良说，&ldo;是谁啊，我认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