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突然摔了一跤，脑袋上磕了个大包，鼻血直流，把他妈手机内屏都给摔裂了。

他妈气得扒了他的裤子，在屁股上啪啪一通扇，这下饭也不吃，拽着哭得流青鼻涕的孩子就走了。

过完元宵节，正月十六去学校报名的时候下了雪。

他拿着缴费单到项曼青办公室报道，办公室没什么人，项曼青笑着说，&ldo;小朋友穿新衣服了?&rdo;

祝余就朝她笑。

项曼青第一次见他时，他五官还稍显稚秀，眉眼清透，带着些恰到好处的恭顺，不会懦弱也不会狂妄，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少年人向上的坚韧，看起来机灵又有担当。

&ldo;这学期还当班长吗?&rdo;

祝余想了想，点头。

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被叫班长了，而且其实当班长也没那么无聊。

&ldo;这学期班干部变动，徐立卉不当纪律委员了。

我们班纪律是好了点，但是我不在就闹腾，纪律委员重选，得找个能镇住他们的，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rdo;

&ldo;梁阁!&rdo;

他出办公室门，梁阁和霍青山正从走廊那头过来，他喊了一声，朝他们跑过去。

他穿一件白色的棉袄，糙一些的男孩子穿白色是挺灾难的，可他肤色皙白，眉眼精致，穿起白色来也玉雪漂亮，十分得宜。

霍青山逗他，&ldo;怎么还蹦着来的?来，也喊喊我。

&rdo;

祝余一个寒假没见他们，也有点新鲜，总觉得已经好久不见，他真正笑的时候，没那么冷静温柔，眉眼齐弯，显得活泼乖觉。

梁阁把手放在他头顶，&ldo;长高了。

&rdo;

祝余听他这么说，霎时站得笔直，像一棵挺拔俊秀的小树苗站在他跟前，&ldo;真的吗?&rdo;

梁阁点头，&ldo;以前到我鼻子这。

&rdo;

&ldo;现在呢?&rdo;

&ldo;也是这。

&rdo;梁阁说，&ldo;我也长了。

&rdo;

鼻尖到头顶有十多厘米。

祝余一下就泄了气，郁郁低下去，挺拔的小树苗被打击蔫了。

他转头问霍青山，&ldo;你长了吗?&rdo;

霍青山悲哀摇头，&ldo;没有。

&rdo;

祝余于是想站他旁边去，被梁阁拖住帽子，真好有人叫霍青山去帮忙搬书，霍青山低骂了一声走了。

祝余突然想起来，问梁阁，&ldo;你想不想做纪律委员?&rdo;

&ldo;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