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谁跟他学啊,嘴损态度差还自以为是,”林凯之神经大条,全然没听出黎简的情绪,“一个半职业的,天天就有能耐跟咱们拽!”“半职业?”黎简眉目微拧,看着林凯之。“他没事都跟职业队玩,参加比赛什么的,”安静许久的邴辰终于开了口,“和他打输了正常。”“靠!你不早说!”黎简烦躁的爬了爬头发,满脸尽是输球后的悔恨。“说了怎么着?”邴辰笑着说,“你能不和他打?”黎简愣了愣,随后“啧”了声。邴辰话说的没毛病,他这人就是不能激,就刚刚进门,陈洲那德行,就是知道输他也得上。男人嘛,丢什么都可以,偏偏面子,想都别想!他这人就这样,说好听点叫输人不输阵,说难听点就是天不忿地不忿,死猪不怕开水烫,多少有些混不吝!林凯之接了个电话,嘴里骂骂咧咧就走了,估计是单位有事,他们几个人一起玩的时候,林凯之经常因为各种情况被叫去加班,几人早就见怪不怪了。“我就说我不来的!”黎简瘫坐到椅子上,垂头丧气的说:“你看,来了也不受欢迎。”“我也没让你来啊,”邴辰耸耸肩,慢条斯理的说。黎简眨巴着眼睛都愣住了,好半天才脱口而出一个“靠”字,想了想又觉得邴辰说的也没毛病,都怪自己在车上一顿吹嘘自己的本事!吹的时候多牛逼,现在就有多傻逼!邴辰坐在一旁看着黎简表情的变化,忍不住抖肩笑了两嗓子,此刻的状态与在车上时形成鲜明对比,该说不说,这人吃瘪的样子还挺可爱。黎简这人初见时给人的印象就是又狂又没分寸,相处几次下来倒是变了观点,虽然年龄同自己相仿,但骨子里像个孩子,直率坦诚,没啥坏心眼。邴辰走到一旁,掏出烟盒,动作熟练的点了根烟,笼上的烟雾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只有自己知道思维在疯狂作祟,这段时间里,记忆总是会莫名侵扰他的生活。就像刚刚,不过是黎简的一个眼神,就把他轻易带回了很多年前,那时候,也是因为这样的丁捷,让他弥足深陷、不能自拔。转眼间,时光飞逝,一陷就是8年。“喂!”黎简的声音闯进耳膜,打乱了邴辰本就混沌的思绪,“咱俩打一局呗?”黎简依旧不能接受今天输的如此惨的事实,抓住身边唯一的稻草,打算逆风翻盘,毕竟台球是他从初中便引以为傲的项目,今天这局面,他不能接受!邴辰挑了挑眉,又想了想,才回了句:“算了吧,不想玩今天”。“怎么着?你是不怕打不过我?”黎简神气的扬了扬下颌,“没事儿,我让着你,不可能像你哥们儿那么扫人面的!”“改天的吧,”邴辰边说边吐了口烟,模糊里,似乎露出了一抹轻笑。精彩球技旁边不远处有几个女孩,时不时扫来的视线让邴辰误以为黎简被认了出来,毕竟作为公众人物,黎简应该算被人熟知的。“你外出,不需要带个口罩什么的吗?”邴辰问。“不用啊,我也不算明星,”黎简耸了耸肩说。“那不会很麻烦吗?”邴辰说,“认识你的人应该不少吧。”“嗨!”黎简笑笑,“无所谓,认出来就认出来呗,大不了合个影或者签个名,我不讨厌这些,况且,也没什么人找我。”俩人正说着话,其中一个姑娘就大大方方走了过来,紧身裤、半筒靴,上身是一件大圆领短t,怎么看这装束都不适合打台球。邴辰余光将姑娘的步伐尽收眼底,掏出手机随意划拉着,不想耽误人家的“追星路”。“邴老师?”声音里藏着试探与羞涩,邴辰愣了愣,想不到是奔自己来的。“你好,你是?”邴辰从座位上站起来,端庄稳重,黎简在旁边挑了挑眉,不知怎么着,心里没来由的晃过四个大字,“道貌岸然”!“我是咱学校大三金融系,我那个”姑娘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手在背后小动作不停。黎简眯了眯眼,面前的姑娘无论是看穿着还是打扮,都不是唯唯诺诺的类型,浓妆衬托出五官的锋利,推断个性该是很飒、很爽利的,给这样的姑娘搞得如此局促,想必平日里,邴辰在学校也不是容易接近的主儿。思维越来越发散,混乱中扯上辛伊茗,黎简万分感慨,自家妹妹看来情敌是不能少了,不仅不少,各个实力还都挺能打,眼光好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哎呀!不对啊!情敌多也没用啊,这人压根也不喜欢女的啊!“哎呀,这个给你,”一向利落大方的肖紫弦也是受不了自己当下没出息的德行,直接伸手拉过邴辰的胳膊,在邴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袋饮料已挂在了修长的手指上,“邴帅拜拜,请你和帅哥们喝,等你约我吃饭哦。”姑娘和朋友们跑着离开,邴辰没什么多余的反应,把饮料袋递给黎简,示意他拿自己爱喝的,该愣神的人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黎简有点懵。“你这看来是经常收受贿赂啊,脸不红心不跳的,”黎简低头在袋子里翻出一杯乌龙茶,“为人师长,不能作风不正啊!”“那你别助纣为虐,”邴辰边说边开玩笑的抢过黎简手里的茶。“别别别,”黎简笑了笑,从邴辰手里拽过自己的茶,“我也不是啥好人,咱俩指不定谁是纣谁是虐呢。”邴辰笑笑,将手里的袋子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没什么情绪的坐了回去。“嘿!你经常收到学生的表白吧?”黎简试探性的问,了解下自家妹妹能有几成胜算。“没有,”邴辰摆摆手,“别扯蛋!”“别谦虚,你这么帅,又是学校老师,那学生们见你上课不得疯啊?”黎简探了探头,接着说。“我是老师,又不是流氓,好嘛!”邴辰翻着手机,不太搭理这没营养的话。“哎呦,谁买的?”陈洲瑟一圈刚回来,手里同样拎着一包喝的,“这我不白买了!”“邴老师的倾慕者,”黎简乐呵呵、贱次次的回了句,这会儿倒是没了刚才和陈洲剑拔弩张的样子。“那正常,毕竟邴老师的倾慕者无处不在!”陈洲晃悠着走回桌旁,拿过一个球杆,扫了眼黎简,“还来不?手下败将。”男人总是这样,因为一句话恢复孩提模样,因为一个眼神而硝烟四起!“你别太嚣张哈,”黎简扬着下颌,即便球技不敌人,但气势上不能输。陈洲笑笑,收回半挑衅半挑逗的视线,转而望向邴辰,“来两把?”“改天吧,不太想玩,”邴辰说。“改天什么改天?不玩不白来了,快点,”陈洲不惯病,话音刚落,手里的球杆已经飞了过来,要不是邴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别说自己,就是黎简也得跟着遭殃,挨一闷棍!邴辰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等陈洲摆好球台,俯身起杆,只听“啪”的一声,落杆清脆有力,规整的球局被尽数打散,两个小花落袋,看得一旁的黎简不禁错愕。余光无意的收揽到黎简的惊讶,邴辰没什么反应,心里倒是荡起了点点涟漪,他知道自己在玩球的时候特别帅,毕竟这话曾被另一个人无数次提起。陈洲站在一旁抱杆欣赏着自己的“对手”,与之前面对黎简完全是判若二人,这人也怪,永远不服输也不能输,偏偏对于邴辰的锋利,心悦臣服!邴辰的台球技术其实比不上陈洲,但架不住这家伙手起杆落、动作利落,外加上两条大长腿的加持,使得即便赢球次数不敌陈洲,但总给人一种战无不胜的错觉。台球厅这种地方,姑娘是不多,但也不是见不到,但凡俩人开局,必成场内焦点,陈洲曾经感叹自己喜欢和邴辰玩球完全是出于真爱,不然何必忍受这不公平的压制。毕竟自己技术好、气质佳,放哪哪都算万人迷,偏偏一到邴辰面前就被技压一筹。“哇塞,好帅啊,”黎简身后的几个姑娘小声嘀咕着,“我的天,你看他那个腰线,我要死了!”黎简本来坐在椅子上,被这几个姑娘来来回回的话搞得起了兴致,竟也探头瞄了瞄邴辰的腰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不就是皮肤白了点、肌肉线条流畅了点,外加身型看着瘦削且英挺了些,那自己也差不多啊,无非就是比他黑点罢了,怎么自己打球的时候从没收获过这种崇拜呢。陷落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顾上身旁人员的流动,直到被陈洲甩过来的一掌拉回现实,黎简才微微感到不好意思。“你有病啊,盯着我兄弟看?”陈洲比黎简能高上两三公分,俯身探头至黎简耳侧,带着一抹邪笑问道。“卧槽!看看不行啊,都是大老爷们的,”话说的利索,表情却瞒不过去,面颊蔓上片片潮红,黎简也搞不清楚自己没事脸红个球啊!“我得研究研究姑娘喜欢啥样的,这样才方便我”黎简后面的话没有说,反倒是以一个懂得都懂的淫荡表情带过,陈洲打量了他两秒,随后附和一抹痞笑,视线里是明晃晃的质疑。“哎!打不过你啊,”邴辰打到最后,母球黑8没进,遗憾的耸了耸肩,球桌上只剩一只陈洲的大花和黑8,不用想也知道这局是输定了。陈洲笑笑,俯身轻松两杆,揽下战果,5局3胜,跟刚才和黎简打的结果一致,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俩人的水平较黎简还是略胜一筹的。黎简在一旁瞥了瞥嘴,今天的心情那叫一个大大的不好,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项目,居然被人打成这样,本以为邴辰不跟自己玩是怕丢脸,不成想是怕自己丢脸!几人从台球室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陈洲张罗着要去吃饭,邴辰懒得动,只想回家躺着。“不行,不许回家,你得陪我喝酒,”陈洲不讲理的说:“咱俩把车开我家去,在我家喝。”邴辰眉目微皱,眼波里含着笑,今天从见面他就感觉出了陈洲情绪不对,这会儿又让他去家里喝酒,不用问也知道感情出现危机了。“明天行不?”邴辰说:“我得把他送家去,再说我喝了酒,我也没法开车啊!”黎简刚想说那别麻烦了,他自己回去,话还不等说出口,陈洲抻了抻肩膀、张开双臂,一把将二人揽在了怀里,“那就住我家。”邴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睡陈洲家行,黎简刚认识,怎么可能住他家去,况且人家明天还要上班的。“那你先回,我一会儿过去,”邴辰抬手脱离陈洲的胳膊,头一歪,示意黎简上车。黎简点头算打过招呼,拒绝的话没说出口,两步上车,在副驾上坐的安安稳稳。邴辰随后踏上车,话不多说,系好安全带就发了车子。“其实我自己打车就行,还麻烦你跑一趟,”黎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顺路买两只烧鸡,正好当下酒菜,”邴辰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那附近有家溜达烧鸡挺不错”。“你还知道他家呢?”黎简笑了笑,那家店确实好吃,因为店面小的缘故,知道的人并不多,按理说,像邴辰这种在吃上能凑合的人不该知道这种小铺子。“嗯,”邴辰点点头,“买过两次”。“对了,你是爱唱歌是吧?”黎简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在衣服裤子兜里一通翻,边翻边说:“上次听伊茗说你唱歌特别好”。邴辰愣了愣,他和辛伊茗算不上太熟,简称的名字一出,还真没立刻反应过来说的是谁。“瞎唱,算不上好,”邴辰扯了扯唇角,意思性的笑笑。“卧槽,完了!”黎简折腾半天,也没翻着想要的东西,往座椅上一瘫,皱着眉眼,“我特么钱夹没了呢。”消沉的陈洲嗯?”邴辰侧眸看了黎简一眼,“再找找,是不落哪儿了?”。“总共就这么大地方,”黎简边说边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兜,里面一片平坦,根本没有钱夹的踪迹,“估计是打台球、放衣服的时候甩出去了吧。”黎简“啧”了一声,烦躁堆了满脸。邴辰把车子停到道边,翻出手机划拉着找通讯录里的号码,随后拨了出去。“涛哥?”电话接通之后邴辰说,“打听个事儿,你台球厅今天捡到一个钱夹没?”那边的人在说什么黎简也听不到,提溜转的眼睛带着点期待,丢点钱倒是没什么,主要证件都在里面,这些手续补起来太费劲。“对,人叫黎简,”邴辰接着电话,黎简在一旁松了口气,看这意思还真有人捡着了。“好嘞涛哥,添麻烦了哈,那明天我过去取,”邴辰笑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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