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话直说,”邴辰说。姑娘点了点头,看着似乎有些顾虑,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之前想过找你,但又怕冒昧,所以,也就算了,今天正好在这儿遇上,我没控制住,还是过来了,打扰二位,我先道个歉。”姑娘边说边主动递出酒杯,同邴辰碰了个杯,也不管邴辰赏不赏光,直接将杯中酒一口吞下。即便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邴辰还是配合着姑娘的情绪,将杯中的酒也干了。黎简在一旁狠狠的撇了撇嘴,心里合计你跟你前男友的现老婆喝个屁啊你,你瞅一会儿她出去,我不作死你!“你对我了解多少?”曾扭过头,散着的头发带着大浪如瀑布般,黎简觉得完蛋了,这娘们是要来诱惑自家男人了。“除了你是他老婆,其他的,一无所知。”邴辰没什么情绪的回。“嗯,”曾点了点头,无奈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他糊弄我的,原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难怪他非得一次次找你,被你冷落成那样也还要舔着脸再去。”“我听不懂,”邴辰干脆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们还有事情呢。”直觉告诉邴辰这事儿不简单,或者说,他和丁捷的关系,或许已经在曾面前败露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不敢想象曾会做出什么。“好,我直接说,”曾也不墨迹,邴辰显然快没有耐性了,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她并不想被下逐客令。“我俩是形婚,他是gay,我知道,他和你在一起,我也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因为什么吵闹过,甚至说你邴辰喜欢什么,生日是何时,家庭怎样,性格如何,这些,我都知道,”曾说到这里的时候抿唇笑了笑,眼睛里满是回忆。“他下班回了家,一般会开瓶酒,然后就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千家万户的灯火,有时候我会问他发什么呆呢,他不说话,我就知道,他在想你。”曾笑笑,感慨道:“如果今天晚上,他恰巧在这儿,见你对别人唱歌,我感觉,他能原地死了。”看似让人感动的话落到黎简的耳中字字如刺,句句如刀,他强忍着自己的怒火,尽量在这娘们出门之前,他不破口大骂。“可是,怪得了谁呢?还不是他自己松开了手,把你让给了别人,”曾边说边摇了摇头,站起身也不客气,走到之前邴辰的位置,给自己又倒了杯酒道:“我这人还挺有量的,喝你点酒,不心疼吧?”邴辰笑笑,随后摇了摇头,接着道:“没关系,我朋友消费,你随便喝,不花我钱。”“好嘞,没猜错的话,是刚刚那贝斯手吧,”曾看着瓶中酒成股状落入自己的杯中,说道:“他就是陈洲吧?蛮帅的,要你说也怪,现在的gay,怎么都个顶个的那么帅呢!”不知道这话怎么接,邴辰歪了歪头,除了笑笑,他给不出其他的答案。“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问问?”曾拿着酒杯,再次坐了回来,她的笑有点假,假的一直可以在面颊上挂着。“还是你说吧,”邴辰点点头,语气里带着谦和,也带着薄凉。“我们结婚以后,他时常会说,他今天又回了你们的家,只是没看到你,或者说他又回了你们的家,看见了你,你却没理他,他本来工作干的蛮好,那段时间却把自己折磨的没什么人样,我调侃他,说他瘦的皮包骨真帅,他骂我,说女人的心就是狠,赶不上你,对他百般关心,千般呵护”“卧槽!你还有完没完了,”不等姑娘将话说完,黎简实在是忍不了拉,站起来的同时端着胳膊,竖起手指,直指着曾破口大骂道:“你上这儿来演苦情戏吗?自己感情破裂找自己的问题,别上这儿来膈应别人。”眼见着黎简有些失控,邴辰紧忙着将他拦着,他知道黎简再怎么没分寸也不可能动手碰姑娘一个指头,但此刻门还开着,但凡让别人听到一个字,这事儿都算不得体面。“你出去,你出去待着好吗?”邴辰边拉着黎简边小声劝慰道:“你上外面等我。”“我出去?你怎么想的?你要让她出去,来说这些,叽叽歪歪,干嘛呢?”黎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时候邴辰居然让自己出去,他脑子是灌大粪了吗?“不至于,”相较之下,整个7号室里,反倒曾是最淡定的那个,她走到被邴辰强拉着的黎简身边,抬手将黎简直指着自己的手压了下去,态度柔和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太激动,等我说完,行吧?”被火气袭击大脑的时候,黎简真是连邴辰的面子都不给,将拉着自己的邴辰一把推开,上下拍打了几下衣服,黎简呼出一口大气,愤怒的又坐了回去。只不过,这次他掏了根邴辰的烟点燃,试图来稳定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我话有点多,还请你俩海涵,”曾事先没想到黎简能气成这个样子,端起酒杯礼貌说道:“我罚一个,我刚才的话尺度没掌握好,和两位哥哥赔个罪。”邴辰想拦的时候,这姑娘已经将整杯酒利落的倒入口中,单看此刻这架势,这姑娘还是有几分英气的。“你到底想说什么?”邴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俩,已经分手很久了,不管你知道什么,其实,都和我没了关系,你们自己的关系自己调和,你总不会,想我帮你做什么吧?我们,真的没有任何联系了。”“你是真一点不知道啊,”曾摇头不爽的笑了笑,这笑里,倒是有几分同情丁捷了。“我和你一样,也是同性人群,我有女朋友的,所以我之前就讲了,我俩是形婚!”曾扭过头,直视着邴辰,即便这个男人平日里看着清冷,喜怒不大形于色,但当她说出“同性人群”四个字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邴辰眼中抑制不住的惊诧。不光邴辰,就是他身后,刚刚还暴跳如雷的黎简,此刻也消停了,似乎,也惊住了。“之前,我俩在一个吧里撞上了,我经常去公司,他自然认识我,我们都没有试图遮掩彼此的身份,我家里催的紧,我就想到了他,”曾边说边没什么所谓的耸了耸肩,“计划的全部无非就是糊弄家里,我不知道他怎么搞的,把你搞丢了,我理解,他活该,因为他没将事情做好嘛。”“如果你就是想来说这些的话,那你,可以走了,”邴辰有点烦了,没什么风度的下了逐客令,边说边走到了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管你们是真在一起,还是形婚,都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今晚情绪很好,你没资格来打扰。”“嗯嗯,”曾点点头,情绪平和,“我当然知道,但如果,丁捷被公司开除了,他现在下落不明,音信全无,这样的状况,你是不是可以多留我一会儿,让我和你多打听几句呢?”“什么?”眉目不自觉皱拧到一起,这姑娘说的话乱七八糟,让人烦躁,又让人方寸大乱。“对,他被公司辞退了,因为我俩的事情败露了,我爸爸让他滚蛋了,并且在全行业封杀了他,他没有收拾任何家里的东西,他甚至没有带走一件衣服,他的户头被冻结了,我本以为,他会找你的,但现在看来,他这次,出奇的要面子了。”“所以,你理解我找你的意思了吗?”曾边说边走到邴辰的身边,“如果你现在还是刚刚打算坐视不理的态度,就当今晚我没来过。”曾丢下这句话,便利落朝门外走去,那些听过的描述,听过的过往告诉她,邴辰不是个无情的人。如果说,丁捷此刻真的在经历人生史无前例的暴风雪,那能帮他活过这寒冬的人,大概只能是邴辰了。一场夫妻,即便是假夫妻,但曾还是做不到置之不理,酿成灾祸的,是她当时的提议,拉开虎头铡,将丁捷处死的,是自己的父亲,而丁捷,除了财迷心窍、急功近利之外,似乎,没有罪无可赦的错。被整个行业封杀,自己父亲,下手还是太狠了。“你知道吗,他谈了的所有合作,在他离开的时候,都被砍了,只有你们参加的那档综艺,我爸爸没有砍掉,他不清楚你俩的事,你可以放心,也希望你明白,最后时刻,他依旧选择了,尽最大气力保护你,并试图,帮助你。”曾走到门口的时候,在邴辰耳边说道:“我不知道你恨不恨他,更不知道他当初的离开带给你的算不算灭顶之灾,在一起待了不算长的时日,发现丁捷是个可怜的人,除了你,除了钱,在这世上,他似乎没有别的挂牵,别的期待。”“如果你联系得到,又方便的话,问问他,好不好吧?”曾垂眸点点头,带着歉意说道:“如果还可以的话,替我跟他道个歉,有需要,让他联系我。”直到曾走出了房门好久,邴辰还站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垂头丧气,像石化了般。有你真好黎简坐在沙发上,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别说邴辰的情绪不好控制,就算是身为旁观者的他,依旧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就在前不久,还让自己那么烦躁、那么恼怒的狗皮膏药,现在就经历这巨变了?那么急功近利,视财如命的丁捷,竟然被行业封杀了?黎简抽着烟,不受控的叹着气,倦了,真的倦了,自打和邴辰在一起,丁捷就特么动不动就出现,这下好了,不出现了,更特么让人郁闷了。斜眼扫了邴辰一眼,对方跟断了气似的,站着一动不动,跟个稻草人一样,呆呆地杵在门口。更特么生气了!情绪一点点的下沉,直到彻底跌至谷底,有那么一刻,黎简在心底好怪邴辰,倒不是因为他这些个桃花债,而只是觉得在此刻,邴辰没有站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好一会儿,又好一会儿,又过了好一会儿,邴辰始终安静的站在落地窗前,发着自己的呆,想着自己的事儿,应该是过往那些,和狗皮膏药的臭事、破事、烂事吧。整个过程里,他没有同黎简说一句话,而黎简就坐在他的身后,眼见着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在自己的眼前,同自己生出隔阂。他想上前去,但他无法确定,邴辰此刻,究竟是需要他还是想推开他。又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黎简已经开始思考,自己该去住哪家酒店,猜测同邴辰关系的停滞期时,邴辰才叹了口气,坐回了他的身边。这个人看着丧到不行,整个人透着明晃晃的无力感,可是当他坐回黎简身边的时候,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扯开了黎简的胳膊,然后整个人贴向了黎简的心窝处。任之前有再多的抱怨,再多的苦楚,再多的不甘,当邴辰身体的温热被黎简所感知到,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害怕,这种温热,不管有多难,他都得好好抓住,他不能让邴辰离开自己,一刻都不能。那个在不久前,刚刚由多人为证,给自己唱歌的男人,绝对不可以辜负自己。只是,所有的思绪只是在自己的脑海里上演着纠结着的戏码,邴辰不知道,黎简也不会说,唯有手掌间的呵护在怀里人的背上、胳膊上来回游走。在无声的肢体表达里,向你温柔传递着“我在,有我在”的信号,任雨打风霜,我愿陪着你,度过生活的每一道沟沟壑壑。几个人折腾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没有进行过多的言语交流,火速冲了个凉,便都上了床。厚重的黑眼圈表达着俩人困到不行的状态,然而,闭上眼睛,谁也不可能睡得着。黎简贴心的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又将二人的手机都调成了飞行模式,邴辰少有的钻进了黎简的怀抱。平日里,他总说这姿势过于娘炮,最让他接受不来,偶尔黎简拱他怀里,他还开黎简玩笑,说他是粘人的小孩子。紧闭着的眼睛看似在努力的进入梦乡,可持续颤抖着的睫毛让黎简知道邴辰并没有睡着,怀里的男人,此刻应该特别难过吧。佯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不可能不惦记,就像那天夜里邴辰说的,在那段黑暗的岁月里,丁捷曾陪他走过了最为艰难的日子,现如今他们分手了,可丁捷的生活却沦陷了。他应该有很多顾虑吧“辰哥,”黎简边哄孩子般轻轻拍着邴辰的背,边柔声安抚道:“如果你是因为我,那我没关系的,你按照你的意愿走,别”“我心里都是你,没有别人,过去的都过去了,与我无关,我没什么可管的,我也管不了什么。”不等黎简将话说完,邴辰便抢过了话头,仰头轻轻的亲了黎简一口,他确实在听了曾那些话之后,很疲累,随后道:“睡觉吧宝贝儿,我真的困了,不说了。”“好,那快睡吧,”黎简点了点头,手掌依旧在邴辰的背上轻柔的拍着,或许是真的被这些烂事搅和累了,邴辰没多会儿便真的睡着了。将熟睡的邴辰放平在床上,黎简坐起身来,倚靠在床头的位置,两只胳膊垫在后脑勺的位置思虑了好一会儿,貌似下了好大的决心,他才偷偷摸摸的将邴辰的手机解了锁。一顿翻、一顿找,可是,一无所获。自己这男朋友是真称职,关于前男友的联系方式,删的真叫个干干净净。即便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单说邴辰这表现,还是让人很舒心的,唇角的笑意止不住的上扬,即便因为曾的出现,让他今晚有了短暂的不快乐,但他能理解邴辰,理解他那些过往里的纠结与拉扯。感情没有了,不代表昔日的情谊是假的,看着过往给过自己帮助的人身陷囫囵却不能伸手,这不是他黎简要的爱情,他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存在,将邴辰推向罪恶与内疚的深渊。发出去的对话框,没过多一会儿,便得到了对面人的回复。“难得啊简哥,醒这么早?”对面人开着玩笑,看起来是和黎简玩的不错的朋友,“没问题啊,争取今天就给你回信儿。”踏实的感觉迎上心头,黎简不知道这样的自作主张究竟对不对,但有一点,他确定,他不想让邴辰有一丝丝的遗憾,一丝丝他都不准。心满意足的将睡着的人又重新揽了过来,邴辰刚刚进入梦乡,被折腾的都快要醒了,赖赖唧唧的支吾了几声,就又安静了。黎简抱着自己家的小可爱,闭上眼睛的时候,全是夜里,邴辰站在台上,给自己唱歌的场景,单是拎出每一帧画面,都够他高兴上好一阵子。以前觉得偏爱这个词,就像虚构的一样,直到碰上了邴辰,黎简才确定了它的真身。真好,被人坚定的选择,持续的偏爱着邴辰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害怕急了,他以为,黎简走了。好在整个屋子都飘荡着饭菜的香味,而这香味的缔造者,相信除了黎简,再无他人。晚上熬的夜,任由白天怎么补觉,也是很难让人周身舒舒服服,起身的瞬间,邴辰好悬没一头撞到墙上去。有点晕,属实有点晕眩。“嘿,你可是醒了,再睡下去,都可以晚上直接睡下一觉啦,”黎简正窝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见邴辰走出了房间,他蹭的一下蹦了起来,乐呵道:“饭菜都凉透了,我热一下,很快就能吃。”径自朝厨房走去,黎简想着将桌上摆好的四菜一汤热一下,身后慌张贴过来的怀抱,显然比这饭菜的香味更让人心满意足。邴辰将头靠在黎简的颈窝里,没有吐出一言一语,二人之间,唯有温柔呼出的气息,在矜持的传递着汹涌而又炙热的情愫。“你要是再抱一会儿,我可能就要先给你热身了,”黎简唇角带笑,声音温柔,额头轻轻扭转,在邴辰的颅顶浅浅亲了下。“嗯,”慵懒的音色带着些许闷意,邴辰撒娇般的继续紧了紧怀抱,朝黎简扭扭头,随后吻了下黎简的耳唇儿,就这一下,黎简便觉得自己,浑身有点麻了。“房里等你,老婆,”蛊惑味道的声音落入黎简耳中的同时,邴辰带着邪魅的笑,再次走回了房间,黎简甩出不屑的姿态,“老婆”这俩字,对于他这铁骨铮铮的汉子来说,还是太过刺耳了。“你妹的,今天简爷爷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是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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