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获午后醒来，手边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发丝带着静电吸附在自己的手背上。

嘴巴难以张开，嘴唇似乎都黏在了一起，他动弹手指摸林予的头发，层层深入摸到林予的头皮，越摸越觉得不对劲，吓得他睁大了眼睛。

林予迷迷糊糊地梦见了解玉成，梦见解玉成又抓他的头发，把指甲嵌在他后脑的伤口里，伴着一身冷汗激灵醒来，但后脑被抠抓的感觉反而更加明显。

他抬起头：&ldo;豆儿，你醒了！

&rdo;

林获惊恐地看着他，手下狠狠用力一抠，林予捂着头惨叫，一蹦二尺高！

林获支棱着手指挣扎坐起，口干舌燥地说：&ldo;小予，有虫子，我帮你。

&rdo;

林予放下手一瞧，指尖沾着点血，头皮被抠破了，他赶紧倒水喂林获喝下去，解释说：&ldo;不是虫子，是疤，你再摸摸。

&rdo;

他抓着林获的手摸后脑勺：&ldo;摸到了吗？嘶！

轻轻地……&rdo;

林获靠着枕头，染黑的头发在这几天里又滋生出几根灰白色的，他被林予的脑袋吸引着注意力，半晌才回魂：&ldo;小予，你回来啦……&rdo;

&ldo;嗯，你想不想我？&rdo;林予鼻子发酸，&ldo;过两天你就能出院了，咱们回家。

&rdo;

林获开心，但又迷茫：&ldo;你咋没变成猫啊？&rdo;

林予交握对方的手指：&ldo;我没有死啊，你也没变成红鲤鱼，咱们都好好活着呢。

豆豆，以后的生活有我，有哥哥，有姥姥，不着急做红鲤鱼。

&rdo;

林获懵懂地点头，他觉得少了一个人，但已经记不清少了谁。

病房门推开，萧泽端着一个纸箱进来，见林获醒着便停下步子没有立刻靠近。

林予抱住林获，引导着说：&ldo;豆豆，哥哥不会打我，只会对我好，你明白吗？&rdo;

萧泽看到林获点头，才迈出步子走到床边，他滑动小桌摆上纸箱，侧身往床沿上一坐，也不说什么。

那俩人没动静，他抬头一瞧，林予附在林获耳边正嘀咕小话。

林予说完抿着嘴，低眉顺眼的，很乖。

这时林获揪着被子喊他：&ldo;哥。

&rdo;之前还是小泽，眼下又变了称呼，林获怯怯地看着他，&ldo;对不起。

&rdo;

萧泽平淡地问：&ldo;为什么道歉？&rdo;

林获说：&ldo;拿牙刷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