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_梦回处(W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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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里……我没有、没有去的地方……

&ldo;沙沙──&rdo;

我猛地睁开眼。

听见许多急促的脚步声，我全身抖擞。

会不会？会不会是他们来捉我回去了──我连忙起身，一片黑暗，唯有夜空中那淡淡的光。再抬眼，就见到前方都是人。但是，我却清楚地瞧见，那站在最高处，那挺直的身影。

&ldo;尔等卑俗之人，杀吾琼氏，灭吾族人，辱吾之身，罪该万死。&rdo;他的声音，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夜间，银光闪过。我移不开眼，定定看著……一直到，那人站在我的面前。我惊得向後挪去，他的目光，同是冷漠。

我记得…我记得。

琼寒沐。

&ldo;爹……&rdo;他们说，琼寒沐是我的爹。

突然，他将我一把扯了起来。很痛。看著那双眼，我知道，那个眼神。那些人，在完事後，就是这麽看著我的──狠狠地踹著我，说我是婊子。

我头一昏，眼里只留下一片黑暗。

&tis;　　　　　　　　　　&tis;　　　　　　　　　　&tis;

我不知道。

这是什麽地方。

我趟著的地方，这麽舒服柔软。我四处看著，小心地下了床。身後的伤，已经不疼了……听见声音，我望向门栏。就见，那人走了进来。原来，走路也能这般好看。

&ldo;好多了麽？&rdo;他走上前，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麽小声说话。他们老是边压著我，边骂著我。&ldo;饿不饿？我让人呈上东西。&rdo;说完，他身後的人俐落地将手里的盘子一一放在桌上。

我睁大了眼。

他说──吃罢。可以麽？这些都是给我的麽…？

我大口大口地咬著，目光一瞥，才瞧见那些站在一边的人，看著我。一样的眼神。他说──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我才想起来。但是，这习惯改不过来，就是很久之後，还是没变。

原来，东西，也能是这麽好吃。

手里的一块饼落在地上。我瞧著，正要弯下身去，把它捡起来。突然，他一甩手，将那块饼踢开。&ldo;不要吃地上的东西，脏。&rdo;

脏……

脏麽？怎麽会。一直以来，都是这麽过的。

我不敢说。我知道，我怕那人生气。我怕那人把我锁起来。

最後，他让人呈上一碗汤，有些难闻。

&ldo;喝了它。&rdo;我接过，乖乖全数喝了尽。比这难喝的东西，我都喝过。他看著我，伸手，我颤了颤。

&ldo;让你吃苦了。&rdo;他说。

他的手，这麽柔软，抚过我的脸。

他是，我爹。

&tis;　　　　　　　　　　&tis;　　　　　　　　　　&tis;

爹每天都来，会拉著我说话。我的话，说不整。但要是爹喜欢的话，我还是会努力说著。久了，我却觉得，爹不是真的看著我。因为，我停下了许久，爹还是瞧著我，一句话也没说。

爹有让人教我习字。那是个老先生，教导我的时候，没说什麽其他的话。只是，那天爹来的时候，老先生皱眉。&ldo;此子…朽木难雕，族长还是别为难老夫了。&rdo;先生不喜欢我，甚至，看著我的时候，眼神和屋子里的其他人一样。

只有爹爹，会对我笑。

那之後，老先生就再也没来了。我担心了好几天，夜里都睡不好。我怕，爹嫌弃我，把我关起来。

爹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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