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便听见杏树上那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在闲聊，声音脆脆甜甜的，让人不觉得吵闹，像是听一群稚子像模像样地说书，也算有趣。

&ldo;老大好久没回来了，我有点担心他。

&rdo;小胖雀憨憨的声音有些沉闷。

&ldo;可能已经变成红烧麻雀了。

&rdo;

&ldo;老大在皇宫里吃香喝辣呢，留我们在这儿喝西北风。

&rdo;

一群小麻雀顿时凄凄哀哀起来，仿佛像是被负心汉抛下的糟糠之妻，闻溪嘴角抽了抽，去客栈里拿了几个馒头，撕成小碎屑洒在树下。

&ldo;呜呜果然人美心善。

&rdo;小麻雀们扑腾着翅膀往树下飞，轻啄着馒头碎屑，像是饿了八百年的雀。

&ldo;他好俊！

等我化成人形了我就去报恩，以身相许！

&rdo;小母雀迅速地啄着馒头，还不忘抬起小脑袋用黑圆的眼睛打量着他。

小麻雀眼睛小而圆，肚子白白的，身子圆乎乎的十分可爱，闻溪忍不住用手指按按她的小脑袋，笑道：&ldo;以身相许倒不用了。

&rdo;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他的眼睛被人从后面蒙住，宽厚的手掌上稍硬的茧磨得他眼角发痒，闻溪挣扎了两下，却反倒将自己推进身后那人的怀抱。

&ldo;什么以身相许？&rdo;

楚澜有些微醺，闻溪蒙上眼听他的声音更加低沉而有磁性，像古琴上那根微微颤动的弦，而闻溪便是那琴弦上的细小尘埃，随着弦的颤动而上下飘荡。

清浅而暧昧的酒气喷洒在闻溪脸上，竟也不难闻，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ldo;我替你解围，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rdo;两人借着杏树的荫蔽，藏在树木与青墙之间，楚澜松开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

闻溪笑了一声：&ldo;你喝醉了。

&rdo;

他怎么不知道楚澜给他解围了？明明是添堵。

楚澜右手把玩着一缕他垂下来的乌发，绕在手上转了两圈，再任由发丝松开，恢复原状。

他笑道：&ldo;若是我不罚你，他们肯定要灌你酒，算不算解围？&rdo;

闻溪轻哼一声：&ldo;灌酒总比抄书要好。

&rdo;

楚澜：&ldo;当真？&rdo;

闻溪往后转，楚澜搭在他腰上的手也转了半圈，闻溪在他怀里转个半个圈，两人面对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