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南向军换了一身厨子的白色制服,还挺有身板的。他挑眉看着老鼠乱窜似的江川,嘿了一声:&ldo;你怎么还在这儿?&rdo;
江川:&ldo;我饿了。&rdo;
南向军:&ldo;找你爸要饭去。&rdo;
江川:&ldo;我爸不会做饭。&rdo;
厨房旁边还有个侧门,外面停着一辆三蹦子。南向军从三蹦子上搬食材,江川跟在后面帮忙。
这小孩是赶不走了,南向军也不再理会,赶着时间做菜。不管是打理食材还是炒菜,他的动作都极利索。菜做好了,还能随便用胡萝卜雕个小花儿放在旁边。
江川伸手要拿胡萝卜花儿,南向军拍了一下:&ldo;别乱动,不是给你的。&rdo;
江川默默拿起桌子上一根洗好的胡萝卜,吭哧吭哧啃了起来。啃完更饿了,有点委屈地看着南向军,说道:&ldo;叔叔我好饿。&rdo;
灶台是用木头在填火。一根大木头塞进去,一顿饭做好了它还没烧完。南向军的手里是一瓢用来灭火的水,闻言顿住,看了这混不吝的小可怜一眼,叹气将水瓢放到一边,给江川弄了一碗蛋炒饭。
弄完了他捏着江川的脸颊说道:&ldo;你爸是里头哪个啊?吃完了让他送你回去,回去别乱说话,啊?&rdo;
午饭大家都吃得很快,江川才吃到一半,里头的盘子碗碟已经端出来了。他蹭蹭跑去找江国栋,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江国栋依旧挤在赌桌旁,没空搭理江川。
江川又开始满屋子乱窜。
旁边那间依旧进不去,但因为正在撤盘,江川瞅见了里面的烟雾缭绕。他刚准备窜溜进去,脚下一个打拐,直接跟大地亲吻了。
江川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不适合小孩玩了,因为没人陪他玩。
他决定自己回去。
这里地势平坦却不通畅,河流切割出了好几条路。江川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知道回去的方向,老成持重状的叹了口气,扭头又回了那栋外表破败的民居。
他在民居外面玩,从一辆车爬到另一辆车,自导自演,嘴里嘟嘟嘟个不停。忽然江国栋在一阵哄笑里赤着脸走出来,把江川拎起来扔在赌桌上,气哼哼地说道:&ldo;我把这小子先放在这儿,我取了钱就过来还你们!&rdo;
江川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ldo;你们&rdo;是谁,眼睁睁地看着江国栋扭头就走了。他跳下桌想追上,旁边不知道谁一把将他抱起来扔到了荷官旁边,说道:&ldo;你爸欠了两万多,拿了钱你才能走。&rdo;
荷官的手指带着扑克牌的凉意,轻轻地揉了揉江川的脸颊。江川抬头看他。男人的眼神也是薄凉的,静静和江川对视。半晌轻笑,说道:&ldo;去一边呆着,不要乱跑。&rdo;
江川倚在旁边看男人发牌。
没有人跟他讲解规则,他睁眼看了两轮,第三次发完牌之后,他忽然指着北边第三位喊道:&ldo;他手里的牌加起来是8,最大!&rdo;
大家都在屏气看牌,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声嚷嚷,都抬头看着北边那个第三人。那人看了一眼牌,又看了一眼江川,神色微变。荷官淡淡说了句&ldo;本局作废&rdo;,抄起江川扔进了在角落里打盹的南向军怀里。
南向军揣着江川,扔进了厨房里。
那人好不容易手顺能赢一把,没成想被江川这个熊孩子叫破了牌。赌桌上最讲运气,好不容易时来运转,作废便是破了接下来所有的运气,顿时闹成了一团。
熊孩子对什么最在意呢,谁要揍他最在意了。江川听着隔壁闹哄哄的声音,倚在厨房门的后面,大气儿不敢喘半声。老半天终于没动静了,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在灶台后头缩成一团,又变成了那个心大的孩子,转眼就睡着了。
天色昏暗,江川被一阵喘息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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