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城哑着嗓子低低地笑了两声，&ldo;顾南风，我已经疯了。

&rdo;

他说着，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

&ldo;顾南风，我已经疯了我没救了，你知道吗？&rdo;

男人的头仍旧贴在她的肚子上，温热的一团。

顾南风伸出手，手掌摸上他的头。

他抬起头，露出微红的眼眶里那双泛着泪意的眼，和他憔悴的脸。

&ldo;有时候，我就在想，顾南风你死了多好！

&rdo;

顾南风抚摸他的手一顿。

&ldo;可我舍不得你知道吗，我舍不得你痛苦&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rdo;

很轻的一句话，声音微弱，顾北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南风将他推拒出怀抱，垂着头。

&ldo;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rdo;

顾北城看不到她的表情，听着她平淡的语气，擦了擦眼眶处没有流出来的眼泪，轻轻笑了笑。

&ldo;顾南风，我放过你，谁又能放过我呢？&rdo;

&ldo;&rdo;顾南风默然。

顾北城看着她，&ldo;跟我走。

&rdo;

泪水从眼眶里淌下来，顾南风坐在床上，低着眸没有看他，脸色苍白，哭得无声。

走？

她还能去哪里呢？

顾母不会想见到她，其他地方也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现在的她，用着陌生的名字，陌生的身份，在这个她一点儿我不熟悉的国度里消磨着生活。

她还能跟着他去哪里呢？

顾北城心被狠狠地刮过一刀。

他没辙了。

顾南风比他想象得更加执着，更加倔强

&ldo;你要伤害我到什么程度才满意？&rdo;顾南风任由眼泪滑过脸颊，没有擦，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ldo;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rdo;

除了她自己，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已经失去了全部

顾北城没有说话。

他沉默着，将顾南风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她的脸埋到他胸膛上，眼泪瞬间沾湿他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