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给我做吃的干吗?&rdo;瞿嘉挺诧异的,觉着特可笑,&ldo;这个店里缺吃的?&rdo;
&ldo;能一样么?&rdo;周遥说,&ldo;这是我给你做的。&rdo;
&ldo;也是,你做的,多难得啊。&rdo;瞿嘉冷笑。
&ldo;能给我个面子吗?&rdo;周遥又想滚地抱腿求关注了。往地上一瞥,一地都是白面粉,算了,今天就别打滚儿了……
&ldo;椰果布丁!&rdo;他又说。
好么,瞿嘉笑了一下,我吃你做的椰果布丁,我爱吃。
两人就靠在操作间的门框旁边,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一个舀椰果布丁吃,一个啃猪头肉大烧饼,互相偷看对方让人极度想念的蠢样子。
瞿嘉又递给周遥刚出炉的&ldo;蛤蟆吐蜜&rdo;,用甜豆沙堵住周遥唠唠叨叨的嘴巴。
当晚,瞿嘉又在店里待到很晚,周遥就又陪了一晚。在一学期里,这样陪伴对方的夜晚,也有好多次了。
&ldo;回去呗!&rdo;偶尔的,瞿嘉停下动作,也不抬头,也忍了很久了,突然爆出一句。
&ldo;不回。&rdo;周遥说。
&ldo;你就浪费你自己时间吧。&rdo;瞿嘉说,&ldo;期中测验海淀卷子,你考多少分?……你满分了吗?&rdo;
&ldo;你管我考多少分呢?&rdo;周遥正在捣那一大锅煮好的红豆沙,&ldo;反正没掉出前三名。&rdo;
没掉出前三名,言外之意就不是第一名了,瞿嘉心里一沉,手里的面胚就被捏出个坑,捏得可难看了。
&ldo;有这闲工夫你干什么不行啊?&rdo;瞿嘉把捏坏的面胚往一大坨面里掷回去了,&ldo;啪&rdo;!这一下就扔得有点狠了,带着气性。他完全不想在店里再见到周遥,周遥在他身边每一分钟都是无形的压力。
&ldo;有闲功夫我陪你不行么?&rdo;周遥就反问,继续捣、捣、捣。
&ldo;你说你在这儿能干什么?&rdo;瞿嘉冷眼扭过头,问他,&ldo;周遥,你会做什么?
&ldo;周遥你是干什么的?你本来也就只会吃!
&ldo;不然你就只能去擦桌子了。&rdo;
这话说得不客气了。操作间里安静了片刻。
周遥沉着脸不吭声,脸面也有点儿受伤,说:&ldo;那我就去帮你擦桌子呗。&rdo;
&ldo;桌子我刚擦过了,用不着你了。&rdo;瞿嘉抬眼看着人,&ldo;后门外边有一辆泔水车,要拉到一站地之外的处理厂去,我忙着没空去,你去干么?&rdo;
&ldo;……&rdo;
周遥瞪着瞿嘉,沉默不语。
瞿嘉也看着周遥。
周遥,这些你能做吗?你来这儿干什么呢?回去吧。
周遥怔愣着,心里不是滋味,眼眶微红,说:&ldo;行,我去拉泔水车。&rdo;
他掉头就往门外黑咕隆咚的小胡同里走了,随即就被瞿嘉一把从身后拽住胳膊肘。周遥怒而甩开手又被瞿嘉攥住手腕,抱着腰把他又拉回来了。
瞿嘉摘掉透明手套,甩掉围裙,绷着脸走出胡同:&ldo;不用你,我自己干。&rdo;
……
不能怨瞿嘉时不时地凶他,想方设法用尽心思赶他走,周遥在这店里能帮忙干的活儿,真不多。
奶油炸糕他也不会做啊,更别提猪头肉烧饼和糖火烧了,他就能帮忙串个肉串,再洗洗菜、洗洗锅。后来,终于学会唯一一样面点小吃,排叉儿,可兴奋了,于是每次来店里周遥就负责炸一锅排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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