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就这么静悄悄地站在雪中。

一时间仿佛失了生气。

雪花将她的头发染的更白，搭了一层白帽。

她突然嚎啕出声，匍匐在地：&ldo;公主，带老奴走吧。

&rdo;

雪花融化，很快染湿她的背。

寒冷之下，单薄的衣物不能避寒，她瑟瑟发抖起来。

这时候，听见轻轻的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

只见雪地之上，一个肌肤胜雪的少女撑着一把红伞，歪着头看她，是熟悉的面孔，但依旧让人惊艳。

眼睛是漂亮的丹凤眼，眼尾上挑，平添了几分清贵。

胸口挂在一个木雕小兔，憨态可掬。

&ldo;避下雪吧。

&rdo;

粉嫩的唇轻启，声音如鸣佩环。

千覃始终不忍心，猜测到她说的公主是辛阳，便依据久宸梦里见到的女子形象化形来。

老妇人望着那小兔，眼里流露出几分怀念。

与此同时，老泪纵横，跪着移动几步，在地上拖出浅浅的痕迹，她趴在她白色的裙下：&ldo;公主……老奴有愧……&rdo;

&ldo;何愧之有?&rdo;千覃的雨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一点，遮住了原本会落在老妇人头顶的雪。

老妇人呜咽一声，头埋在地上，肩膀轻微地耸动着，良久，长长地嚎出来。

&ldo;老奴……悔不该……听了奸邪谗言，贪恋金银珠宝和虚假诺言，在公主的膳食中下毒……&rdo;

千覃目光乍然冷冽。

却又听老妇人抽抽噎噎地，说了下一句话：&ldo;害了顾公子啊!&rdo;

顾公子，何人?

老妇人哀嚎着：&ldo;老奴苟延残喘着，只为将顾公子托臣给公主的香囊包还给公主。

&rdo;

她在怀里一掏，摸出一个早已褪色到看不清原本颜色的香囊包，里面香味不在，唯独外面绣有活灵活现的两只小兔子，还依稀能瞧见轮廓。

千覃接过。

香囊里面装的药切的小块。

老妇人惭愧地说：&ldo;顾公子和公主本应良配，是我被嫉妒蒙了心。

&rdo;

她将头重重地磕下。

有殷红的血缓缓流出来，有雪落到血里，融为一体。

‐‐她再也没有起来。

千覃把她的尸体用术法纸人偷偷运到宫外，寻了一偏僻地，葬了下去。

既然生前在宫中百般折磨，死后便得一处自由罢了。

千覃寻思着老妇人留下来的话，思忖着：公主与顾公子，是恋人吗?

顾公子，单就一个姓氏，也不知其名。

千覃换成普通的宫女服饰，低着头走在皇宫中。

突然有个小太监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