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深邃而明亮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燕思空的眼睛,羽睫微微颤抖,竟是显出几分无辜之态。
燕思空加重了语气:&ldo;放开我。&rdo;
封野撇了撇嘴,失望地放开他,从床上爬了起来。
燕思空翻身下了床,整了整衣襟,若无其事道:&ldo;起来吃饭吧。&rdo;
燕府简朴,早饭自然也丰盛不到哪儿去,两碗清粥,三碟小菜,四个肉包,就是桌上的全部。
封野并不在意,高兴地做了起来,提鼻子一嗅:&ldo;嗯,很香啊。&rdo;
&ldo;快吃吧,不然放凉了。&rdo;
封野拿起一个白胖的、冒着热气的包子,大大咬了一口:&ldo;嗯,这包子真好吃,有点像……你小时候带我吃过的张瞎子的包子。&rdo;
燕思空眼前一亮:&ldo;你还记得。&rdo;
&ldo;我当然记得,你说你们全家都爱吃,也特意带我去吃。&rdo;
燕思空脸上漾起笑意:&ldo;是啊,我少时闲来无事,还特意去找张瞎子学了两手,倒也能仿出几分味道,就已经色香味俱全了。&rdo;
&ldo;我不太记得味道,只记得特别鲜香美味。&rdo;封野几口就把包子吃进了肚子里,&ldo;也许有一日,还能去回味一下。&rdo;
燕思空面上闪过一丝黯然:&ldo;恐怕,早已经不在了吧。&rdo;
封野忙岔开话头:&ldo;还有吗,这几个根本不够我吃。&rdo;
&ldo;尽管吃,后厨还多着呢。&rdo;
‐‐
用过早膳,封野要给阿力请好的大夫,被燕思空拒绝了,又要燕思空去他府上,也被拒绝了,倒是答应他明日陪他去春雨楼听曲儿。
封野在京的那两三日,俩人几乎天天会面。渐渐地,很多人也都知道他们交好,但燕思空也不冷落诸如周觅星、梁随等友人,交际甚广,如此一来,外人只当他爱结交公子名士,不会以为他和封野的关系格外密切。
封野回景山大营后,阿力也回来了。
见他面色平静,神情笃定,燕思空知道任务顺利完成了,但他并不能松上一口气,因为一场风雨才刚刚开始。
昭武帝的寿诞过去月余,京城入秋了。景山之上,层林渐染,叠翠流金,橙黄朱绿布满山头,季节交替所产生的缤纷之美令人叹息,封野邀他去凌舞山庄赏秋。
燕思空原本已经答应,可就在成行的前一天,他接到了等待已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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