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重言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顾水月身上，试图从她的身上看出些许不同来。

秦十娘没有给他太久观察的时间，而是直接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放在手心，递到了贺重言的面前。

&ldo;贺重言，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吗？&rdo;

贺重言看着那枚玉佩，点了点头，他自然记得。

&ldo;五年前，我于塞外救了你一命，你将这玉佩给我，说会许我一件事。

&rdo;秦十娘道。

五年前，顾天澜与李邺谨成亲，秦十娘伤心离去，一口气便跑到塞外，去看大漠风景。

她于大漠深处捡到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秦十娘正无事可做，便带他出大漠，日夜伺候，将他救活了。

贺重言恢复后，再稍一打扮，模样不错，人也有了气质。

秦十娘想到自己此行出来的目的，便决定将贺重言纳为夫婿。

那时，贺重言道：&ldo;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你若要我与你成亲，我也愿意。

但是，我并不喜欢你，你想要与一个不喜欢的人共度一生吗？&rdo;

秦十娘觉得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ldo;我挺喜欢你的，那你说要怎么办？&rdo;秦十娘问道。

贺重言道：&ldo;不如我们相处久一些，待我喜欢上你时，我们便成亲。

&rdo;贺重言取下自己身上的玉佩递给她，&ldo;若是我一直喜欢不上你，你又想和我成亲，便将这玉佩还给我，我便和你成亲。

这玉佩代表的便是一个承诺，我允你一则诺言。

&rdo;

秦十娘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且自己完全不吃亏，就答应了这个提议。

这些年来，秦十娘和他一直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从塞北大漠追到了南地，从南地追到望月，如今又追到朔云，可谓锲而不舍。

贺重言当年给她玉佩不过缓兵之计，第一，他并不喜欢她，第二，他并没有成亲的想法。

他的想法并非拘囿于儿女私情，对他来说，贤妻在怀，膝下儿女，并非他想要的生活。

他此生，或许都不会去爱一个女人。

他想等她追得累了，或者遇到更好的男子，便放弃了与他成亲的想法。

&ldo;贺重言，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rdo;秦十娘收敛起所有的利爪，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屏住呼吸看着他。

贺重言道：&ldo;没有。

&rdo;

作为一个旁观者，顾水月觉得贺重言有些残忍。

秦十娘眼中的光芒急速退却了，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顾水月拉着她的手握紧了些。

&ldo;但是你想要我和你成亲，我们便成亲。

&rdo;贺重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