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盯着她，连招呼都忘了打，眼中不敢有半分怨气，想要笑，却又怕太突兀，使劲回想以前在她面前该有的正常样子，却忽然发现，以前他在她跟前的每一刻，都是欢喜至极，笑容满面。

他的爱意，确实太过强烈。

傅抱青站在那，暗暗发誓，要是她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会改变爱她的方式，他会耐心去琢磨，看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然后照着样子，一点点细水长流。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就算是让他藏起自己的喜欢，他也能够做到，只要她别疏远他，怎么样都好。

傅抱青心中天人交战，短短几秒的时间，他像是在地狱里煎熬了上百年，直到白玉萝朝他伸出手，笑脸盈盈地喊了句：&ldo;抱青，你傻愣着做什么，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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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辩认，她眼中的笑意，和从前一般，她的语气里，也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疏远与尴尬。

劫后余生。

傅抱青激动地贴过去，同手同脚，像极了旧时的小媳妇，连说话都透着婉转：&ldo;许久不见，一切可好?&rdo;

&ldo;当然好。

&rdo;她点点头，从手袋里拿出件礼物，西洋包装，长长的盒子，打开一看，是支钢笔，&ldo;我上街时瞧见这个，说是世界上只有一支，再也找不出别的了，正好你喜欢写东西，这个送你。

&rdo;

她带了仆人来，手里几大袋，全是分给其他人的礼物。

同他说完话，转头去和别人说话。

大家收了礼物，很是高兴，喜气洋洋，过节一般。

傅抱青捧着钢笔，远离人群，站在墙角边，擦了擦眼睛。

李大喊他：&ldo;抱青，你怎么了!&rdo;

傅抱青低下头，&ldo;没什么，眼里进了沙。

&rdo;

李大：&ldo;我给你吹吹。

&rdo;

傅抱青一把推开他，李大没站稳，差点摔个狗吃屎。

大家笑起来，白玉萝坐在人群中央，她换了发型，原先的小卷发如今已经捋直，褪了妖娆，更显几分清纯。

无辜无害，一身碧色旗袍，要不是她手里夹着细烟，倒像是刚从女校毕业的女学生。

去北平一趟，入乡随俗，衣着打扮也随之变换。

年轻就这点好，稍微做点变动，就能换成另一个身份。

正好有人送帖子来，盛大的舞会，借了人间欢喜的场子，全城的权贵都会去。

&ldo;好像新来的督军也会去。

&rdo;李大忽地冒出一句，看向白玉萝：&ldo;少夫人，你刚回来不知道，上头坐的官位，换人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