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安说:&ldo;你别吓到人家了。&rdo;
&ldo;我不是没说我是你妈吗?怎么会吓到人家?&rdo;
周远安一时没应声。
景氏说:&ldo;你放心吧,我不妨碍你们。我看你那么喜欢那女孩,以后指不定要走到结婚,我先来看看她人品怎么样,心里才有数。&rdo;
周远安说:&ldo;那事还远着呢,我爸那关过不了。&rdo;
&ldo;你爸是你爸,他不同意你会听吗?&rdo;
&ldo;……&rdo;那倒也是。
眼见周远安几个朋友朝这边走来,景氏不便多说,跟他挥挥手,先回自己房间了。
因为明天要起早,莫晗十点之前就上chuáng睡觉,正准备熄灯时,周远安来敲门了一代女娇。
他来不为别的,就跟她道一声晚安。
上一年的日出因为各种意外没能看见,而且似乎以那件事为开端,之后一切噩运都接踵而至。
此刻莫晗莫名其妙地有种预感,这一次的日出也不会太顺利。
越接近黎明,她心里越有种说不清楚的惶惶不安,周远安能来陪她说说话也好。
莫晗背靠在门板上,身子斜斜地站着,仰望着走廊外的天花板,&ldo;你说……这次我能看到日出吗?&rdo;
周远安站得笔直,守候在门外,&ldo;当然。&rdo;
&ldo;你还会半夜被电话叫走吗?&rdo;
&ldo;不会。&rdo;
&ldo;真的?&rdo;
&ldo;嗯。&rdo;
又静默无言地站了一会儿,莫晗轻唤:&ldo;周远安……&rdo;
&ldo;嗯?&rdo;
&ldo;我一直没问你……上回我跟莫小杨走后,你真的看到日出了吗?&rdo;
&ldo;看到了。&rdo;
&ldo;美吗?&rdo;
周远安想了很久,说:&ldo;我不记得了。&rdo;
&ldo;怎么会?&rdo;
&ldo;不知道。&rdo;他的眼神淡如远山,没有一丝风澜,&ldo;这个地方我经常来,日出看过很多次,只有那一次……回忆是空白的。&rdo;
莫晗补刀:&ldo;你蠢不蠢啊,花一百二十块钱发了场呆。&rdo;
周远安不说话了。
时间不早,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正要说晚安时,周远安转头看向她,低声道:&ldo;我也害怕。&rdo;
莫晗问:&ldo;怕什么?&rdo;
&ldo;怕你像上次那样,一睁开眼又消失了,到哪也找不到。&rdo;
莫晗好笑,&ldo;哪有那么神奇?我又不是海的女儿。&rdo;
&ldo;莫晗,我真的怕。&rdo;
周远安并不觉得好笑,说话时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光执着。
&ldo;不会消失的。&rdo;莫晗嘴角泛起一个微笑,作势要关门,&ldo;不聊了,回去睡觉吧,明早见。&rdo;
&ldo;……嗯。&rdo;周远安退后一步,让开位置,&ldo;明早见。&rdo;
第二天四点他们就从旅馆出发,天还没亮,街上的一切都是漆黑的。
到达码头时,风刮得很猖狂,海面起làng,但不影响游轮照常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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