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任明卿转头,发现那是一个年轻的匠人。他穿着朴素,背着形状诡异的箱子,箱子中散发着盈盈的蓝光,负重前行。任明卿想起来这是他笔下的首阳,那个在正文开篇之前就过世了的一代宗师。
他竟长着徐安之的脸。
任明卿望见那张熟悉的脸,难以抑制心中的酸楚,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ldo;孩子,你为什么要哭?&rdo;徐安之样貌的首阳走到他面前,温柔地问。
因为我失去你已经很久了。任明卿在心底里这样说。
徐安之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爽朗一笑:&ldo;那是你以为。&rdo;
任明卿有满肚子疑问:&ldo;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rdo;
徐安之巡视一遭。他身后是美丽的沙滩、无边的草原、连绵的群山与天尽头的雪峰,大江湖海,天生万物。
&ldo;我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rdo;徐安之回答。
&ldo;这不可能。&rdo;任明卿摇着头,人死不能复生。
&ldo;故事里一切皆有可能。&rdo;
任明卿记得这句话,很多年前他在那个洒满阳光的办公室里、第一次拿起笔书写自己的故事时,安老师就给了他这样的评语‐‐故事里一切皆有可能。
任明卿激动地摘掉了手上的传感器,触摸徐安之。他的眼睛看得到他,他的手却从他的身体里穿过了。
&ldo;我是这个世界的运维系统,是我的计算产生了你所见的一切。&rdo;徐安之的态度依旧那么平和安详,他的声音也完全听不出电子合成的迹象,&ldo;我的名字叫&rso;四海纵横&rso;。&rdo;
&ldo;你是一个系统……&rdo;任明卿隐隐有些惆怅,他在跟一个npc说话。
他空欢喜一场,对眼前的&ldo;四海纵横&rdo;产生了抵触感,默默走到了一边。
四海纵横跟着他:&ldo;你要走到哪里去?&rdo;
任明卿叹息。
&ldo;你走了那么远的路来见我,不多跟我待一会儿吗?&rdo;
任明卿停下了脚步,哑然地回头望着他。四海噙着他标志性的笑容,在背后默默等着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ldo;你是……你知道……&rdo;任明卿再次潸然泪下。他搞不清楚眼前的究竟是不是他的老师,以至于言语都支离破碎了。
&ldo;是。&rdo;四海纵横似乎总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四海纵横再一次走到他面前,两人面对面站在海滩上。四海纵横从箱子里抽出一把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长剑,递给他:&ldo;拿着。&rdo;
任明卿小心地用左手接过了剑,传感器给了他实感,他的指尖感触到了长剑的沉重。
&ldo;这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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