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与乌拉成为姻亲,两部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平静的外部环境,并没有影响建州进取的脚步,为了增加人口兵马,努尔哈赤派费英东率领一千兵马,过境乌拉部,远征乌苏里江流域的瓦尔喀部噶嘉路,收取沿途村寨,获得人畜三千。努尔哈赤选青壮的披甲当兵,得精兵四百,这些士兵体力强健,耐饥寒,忠勇善战,都编入巴牙喇亲兵队伍中。
叶赫贝勒金台石不愿看到建州与乌拉成为联盟,却无力与两部对抗。为了防止遭受建州与乌拉的联合打击,决定也与建州和好。于是联络哈达与辉发,同派使臣,出使费阿拉城。努尔哈赤将各路使臣迎入厅堂,叶赫使臣先行礼,对努尔哈赤说:&ldo;述主子话:我等不道,兵败名辱。自今以后,愿复前好,重通婚姻。布扬古愿把十三岁的妹妹禧欣小名东哥,许给努尔哈赤,请明年迎娶;金台石愿把女儿礼娜嫁给代善,可择日迎亲。不知道贝勒愿意不?&rdo;努尔哈赤听完说:&ldo;三部要重复前好,我也赞同。&rdo;说完,命侍臣准备四十匹带有鞍子的战马和四十副盔甲以及东珠、布匹等东西,做为送给叶赫的聘礼。又叫人去杀黑牛白马准备祭祀天地。
努尔哈赤回房中脱去盔甲,换上便服,带着护卫及叶赫等三部使臣,来到城东的堂子,里面的案台上,摆好了天地神祇的灵牌,牌位前摆着一碗酒,一碗土块,一碗熟肉,一碗生血,一碗马骨头,做为供品,再前面,是两个香炉,里面放了用金达来花瓣做成的香粉。叶赫的使臣打头带着哈达、辉发的使臣,上前点燃了一个香炉,后退三步,跪地三叩头,然后起身,走到案台前,对着灵牌说:&ldo;即盟以后,若弃婚姻,背盟约,&rdo;说着,双手托起一碗土块,举过头顶,然后扔在地上,说:&ldo;其如此土。&rdo;哈达使臣随着举起一碗骨头,扔在地上说:&ldo;如此骨。&rdo;辉发使臣跟着举起一碗血,扔在地上说:&ldo;如此血,永坠厥命。&rdo;接着,叶赫使臣说:&ldo;若始终不渝,饮此酒,食此肉,福禄永昌。&rdo;说完,三个使臣,每人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块肉,再跪地三叩头,起身退下。努尔哈赤上前,点燃另外一个香炉,退身跪拜,起身对灵牌说:&ldo;叶赫、哈达、辉发三部,践盟则已,有渝盟者,待三年不悔改,我必征它。&rdo;祭祀完毕,送各路使臣回舍馆休息。
十三结交乌拉打击辉发哈达(下)
叶赫等三部与建州盟誓不久,金台石亲自给乌拉的布占泰送去礼物,祝贺新任贝勒之位,布占泰把他兄长满太的铜锤赠给金台石,又把瓦尔喀部安锗拉库路与内河路的头领,介绍给金台石认识,金台石借机引诱这两路归附了叶赫。瓦尔喀部的这两路人,在费英东远征时,已经归附建州,现在他们又要归附叶赫,努尔哈赤决定,再次出征安锗拉库路与内河路。
1598年初,努尔哈赤派五弟巴雅喇,大将费英东、噶盖,长子褚英四人,率领一千兵马,远征松花江二道河以南的安锗拉库路与内河路。出征前,巴雅喇不大愿意去,就问努尔哈赤:&ldo;为啥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要穿过乌拉地面的。&rdo;努尔哈赤说:&ldo;我们现在兵马还不多,只有去那里收服人口。&rdo;巴雅喇说:&ldo;收服朝鲜或者蒙古的人口,不是更方便么?他们离我们这儿近多了啊,不用走远路那么辛苦。&rdo;努尔哈赤说:&ldo;不行,朝鲜兵几乎不能打仗,阵上遇敌稍强,就投降了,没有战事的时候,又总是逃亡回国;蒙古兵虽然能够征战,可以做骑兵,能野外冲杀,攻城拔寨却差多了,只有女真兵悍勇,能争惯战,他们离我们这虽远,但是语言、衣冠、城郭和习俗都相同,收取的兵马都可以做巴牙喇亲兵,所以,得朝鲜人十个,不如得蒙古人一个;得蒙古人十个,不如得女真人一个。&rdo;巴雅喇点着头,听懂了。
努尔哈赤又说:&ldo;我们如果不收服那里的人口,就会被乌拉收去,将来乌拉强了,就会打我们,现在一城一路的收取远方兵马,就是剪去乌拉的羽翼,丰满自己。你此次出战,当以招抚为主杀掠为次。&rdo;巴雅喇点头说:&ldo;明白。&rdo;
初春的天气还很寒冷,巴雅喇率领兵马朝着东北方向星夜兼驰,行进十五天,才到达安锗拉库路的地界,建州兵马一天横扫十个屯寨,收服人口三千多。褚英十九岁,初次上阵,冲杀勇猛,单人独骑,活捉了一个大部的路长郎柱。这个路长手下有四百多人马也全部抓住了,郎柱被绑在大帐中,却一点也不服气,破口大骂,褚英愤怒,拔剑要斩了他,刚好巴雅喇进门,拦住了褚英。巴雅喇对郎柱说:&ldo;没本事战败了,要么死要么投降,你叫骂啥?咋的不服?&rdo;郎柱大喊:&ldo;不服,你们等着,我儿子会来杀光你们。&rdo;巴雅喇问:&ldo;你儿子厉害?&rdo;郎柱说道:&ldo;当然。&rdo;巴雅喇问:&ldo;有多大能耐?&rdo;绑在郎柱旁边人说:&ldo;我家少主子杨古利是安锗拉库路的第一巴图鲁,你们别想打过他。&rdo;巴雅喇听了,转身拉着褚英退出了大帐。
到了大帐外面,褚英对巴雅喇说:&ldo;不斩了这个老家伙,他们不会服。&rdo;巴雅喇说:&ldo;杀他一人不足以服众,若要他们心里服从,只有一个办法。&rdo;褚英问:&ldo;啥办法。&rdo;巴雅喇说:&ldo;活捉杨古利,可是他既然称为第一巴图鲁,必然不会是一般的手把,恐怕胜他极难。&rdo;褚英说:&ldo;不用多想,明天阵上见。&rdo;正说着,哨兵来报,有一队二三百人的兵马前来攻营,费英东、噶盖等将领也找过来,说:&ldo;今日天晚了,我们守营不出,明日再战。&rdo;巴雅喇也说:&ldo;来的可能是杨古利,来救他的阿玛,我们要多加小心。&rdo;褚英听说是杨古利,不容分说,抬脚就走,边走边说:&ldo;我今晚就要会会他。&rdo;大家见了,追着劝他不要连夜出战,一概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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