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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第1页)

第128章永昌(九)

&ldo;不是……殿下自己吗?&rdo;

鸾刀这句话说得如此自然,对上那双惊惶得有些埋怨的眼眸、左顾右盼唯恐他人听见的模样。

看着这副忱忱只为她一人打算的忠心情貌,朱晏亭感到有些冷,环住了胳膊。

她一直不太愿意去回想被困在昭台宫的日子,失去所有,怀着身孕,只有鸾刀一个人陪在身边。那几个月胎像不稳,总是惊悸发梦,听着远处狮虎嚎叫,挨着时日等天明。

妖星摇曳那些夜晚,暗沉沉的念头也会飘出来。

就在齐凌出事以前那段日子,她有滑胎征兆,总梦见腹中孩儿夭折,分不清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入睡,时常将梦呓当真,又把真事作伪,安神的汤药像水一样灌,也难得一夕安寝。

故而她也有一瞬的恍惚,是不是她记错了,在某一次噩梦之后,以为自己已经小产,失去所有希望,将厄念梦呓真的说出口‐‐真的是自己指示她,谋划了对齐凌的刺杀。

没有第三人可以作证,鸾刀是母亲的人,背景清白,忠心耿耿,在她被朱恪发配到湖中时就奋不顾身跳入云泽跟随她。

从来都唯她马首是瞻,没有出过任何一点问题,没有任何理由欺骗自己。

鸾刀解下外袍披到她身上,感觉到她在发抖。

&ldo;所以御前暗中调查&lso;坠马&rso;,而你在我醒来的时候,就能知道是&lso;刺杀&rso;……所以这些都是我做的,对吗?&rdo;

鸾刀抱紧她:&ldo;别害怕,殿下,别害怕,刀山火海,奴婢都会陪着你。&rdo;

&ldo;原来真的只可能是我。&rdo;朱晏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面上惨白如纸:&ldo;对……只有我可以做到,只有我可以控制我的身体,我知道他会来,那条路他悄悄跑过许多次。我就站在望瀛台上,看着他来,又看着他走。有时候,我还会唱那首楚谣。行路多纵火……山间猛兽多……山间猛兽多……&rdo;

她埋头在胳膊里,连头发丝都在颤,整个人缩成极小的一团,缩在门槛上。

鸾刀以为她在哭泣,却听到了她低低的笑声,含着无尽嘲讽:&ldo;原来真的是我谋刺了我孩儿的父亲啊。&rdo;

鸾刀分神提防左右。幸而,长阶还是空的。

叮嘱她:&ldo;所以下一次,殿下千万不要心软了。&rdo;

朱晏亭似乎不想听,捂着耳朵往她怀里钻。

鸾刀将她死死拥住,不住轻抚她的背脊,让她脑袋伏在胸口。

朱晏亭抬起头,伸出双臂环住她的肩膀,脸伏她颈侧,闻到了熟悉的潇湘云水的味道,从丹鸾台上携下来的,鸾刀一向习惯用楚香。

&ldo;鸾刀姐姐,我没有告诉你,前两日又做了一个噩梦。&rdo;她启口轻道:&ldo;梦见我阿母拿着鞭子,逼我学弹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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