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滚。

&rdo;云海果然黑了脸，笑骂，&ldo;你敢！

&rdo;

十音回过头：&ldo;你猜我敢不敢。

&rdo;

云海笑而不理，兀自坐在水箱旁的阶梯上，又点了一支烟。

小光点在夜空里随性舞动，是他在挥手：&ldo;新年快乐。

&rdo;

&ldo;同乐。

&rdo;十音背着身挥手走了，&ldo;注意安全，也祝老大度一个美好的跨年夜。

&rdo;

&ldo;借你吉言。

&rdo;云海沙哑的嗓子，倒很衬这夜色。

十音绕了一圈，果然在音院停车场看到厉锋的车。

她放松心态，往教室琴房走，一路在琢磨，那样的消息，还是去靶场说。

她在楼下，就隐约听见有人站在三楼走廊的窗口。

这会人认出了站在黑暗里那人，她知道避无可避，犹豫一瞬，道了声：&ldo;厉队，这里不能抽烟。

&rdo;

远处琴房的急迫琴声传入耳畔，流畅到毫无技术破绽的跳弓急板，这种速度下还能保持音色，拉到激动人心。

演奏有其身体性，这样的速度，云旗的身体条件仍做不到。

是孟冬，在演奏辛丁的《古典风格组曲》中的那段。

炫技给小朋友看，这是尹嘉陵爱做的事，孟冬从不屑。

今天如此反常？

厉锋转头，灭了烟，望着她笑：&ldo;见云海了？&rdo;

十音摇头否认。

厉锋还在笑，十音丝毫不心虚，本来就不需要汇报给他。

云海不会让他抓到，这点信心十音还是有的。

厉锋居然说：&ldo;我知道，你俩早上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