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她的好朋友。

&rdo;简东平诚恳地说。

&ldo;好朋友？有多好？&rdo;尼娜忽闪着她的假睫毛，仔细打量简东平。

&ldo;很好的好朋友。

&rdo;简东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于是问道，&ldo;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你应该也是她的朋友吧。

&rdo;

&ldo;随你怎么说。

&rdo;尼娜的眼神变得闪烁不定，她猛力吸烟，随后用蛮横的口气问道，&ldo;你跟她好到什么程度？&rdo;

这问题可真是直接又鲁莽，很像小戈的风格，简东平想。

&ldo;你打听这个干什么？&rdo;他问道。

她不说话。

他看着她的脸，忽然意识到，也许周谨离开时，留下了什么尾巴，比如把什么东西落在别人这儿了，或者别人的什么东西落在了她那儿，再比如，借了钱没还……究竟是哪种呢？

&ldo;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rdo;他彬彬有礼地问道。

&ldo;好吧，是你问我的，&rdo;她仿佛就在等他这么问，她用不耐烦的口气说，&ldo;她前前后后共欠了我八百多块钱，本来说好五一长假一过就一起还的，可谁知道她连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连上班都没来，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关机。

你是她的朋友……你说该怎么办呢？&rdo;尼娜翘起二郎腿，抖着身子，用要他好看的眼神注视着他。

果然是欠债没还。

唱歌的收入应该不低啊。

周谨的钱都用到哪儿去了呢？不管怎么样，看来今天不付清这笔欠款，她是不肯好好说话了。

&ldo;多少？我替她还。

&rdo;简东平爽快地从裤兜里掏出钱包。

尼娜马上露出笑容。

&ldo;850，噢，不对，还有上次的晚饭，一共是……875。

&rdo;她说着，直勾勾地看着他手里的钱包。

&ldo;看来你们歌厅的收入也不怎么样啊，周谨一个月大概在你们那儿挣多少？&rdo;他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数了九张百元大钞给她，心里忽然想到，如果凌戈知道自己那么大方地在替周谨还债不知道会怎么着急心疼呢，好吧，今天我学学你，小戈，我也记回帐。

&ldo;是不多，&rdo;他听到尼娜在回他的话，现在她的口气缓和多了，&ldo;好的时候两三千，差的时候一千多。

如果别的什么都不做的话，就这些。

&rdo;尼娜低头看着他数钱。

别的什么都不做的话？简东平立刻明白了这句话中隐含的意思。

&ldo;那么丽丽她有没有做些别的事？&rdo;看她收好钱，他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绿色小账本，又拿出了支笔，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傻得要命，就像个傻账房，还记账呢，他这辈子可曾做过这样的傻事？

&ldo;她一开始也跟客人出去，不过前几个月，好像转性了，一唱完就走了。

&rdo;尼娜向他递了个老于世故的眼神。

&ldo;她有男朋友吗？&rdo;

&ldo;不晓得。

她没说起过，不过她花钱很凶，又没见她买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她吸粉，所以我们猜她养了个小白脸。

&rdo;尼娜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ldo;花钱贴小男人，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