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妈，妈妈！

&rdo;小倩哭叫起来，不准大汉去抓妈妈，她护着她，对总经理叫：&ldo;你为什么要抓我的妈妈？你发疯了？&rdo;

&ldo;我没有发疯，你妈妈才疯了。

叉出去！

&rdo;总经理命令。

两个大汉把小倩拉开，一下把小倩的妈妈捉住，往门外拖。

小倩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一下冲过去，死死抱住妈妈，竟像生铁凝住一般，大汉用力也拉不开了。

&ldo;妈妈，妈妈，可怜的妈妈……&rdo;她大声号哭起来。

&ldo;小倩，我的女儿，你记住，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王康才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就是你现在的狗丈夫王聚财！

&rdo;

&ldo;什么？&rdo;小倩一下愣了，手也松了，呆呆地站住，快要像一片叶子似的飘落到地上去了。

但是她到底站住了，眼睛里发出可怕的凶光，像剑一般地刺人。

她一步一步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总经理面前，站定了，不说一句话。

&ldo;这是怎么啦？&rdo;周围来看的人莫名其妙。

&ldo;有这样的事？&rdo;小倩心里还怀疑。

小倩的妈妈被大汉挟持着，还在挣扎着叫喊：&ldo;你霸占了我，又霸占了我的女儿，你这个禽兽！

&rdo;

许多公馆的下人都围在那里，听到那个老女人说的话，纷纷议论起来，嗡嗡的像隐雷在响。

&ldo;什么？你是王康才？&rdo;小倩看准总经理的脸，&ldo;叭！

叭！

&rdo;就是两个耳巴子，接着小倩像发狂似的在总经理的胸上捶打起来，号叫着：&ldo;是不是？你说，你说！

&rdo;

这个总经理过去站在别人面前，总是那么盛气凌人的样子，今天可是怪了，竟然呆呆地半低着头，站在那里，老实地接受小倩对他的惩罚，一点也不躲避。

&ldo;是不是？你说呀！

&rdo;小倩扭住总经理的头发，狂叫起来。

&ldo;是……但是……&rdo;总经理口里模模糊糊地发出一点声音，忽然像一座山垮了，他倒向沙发里去了，呆呆地望着大家。

沉默。

总经理沉默，张小倩沉默，小倩的妈妈也沉默，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沉默了。

那几个彪形大汉本来就只知道动手动脚，不知道动口的，当然也沉默了。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娶妾记（13）

像从乌云中飞出一道闪电，小倩号叫一声：&ldo;啊！

&rdo;然后是一串笑声。

可怕的笑声，像刀子在刮骨头，像帛巾一下被撕裂了：&ldo;哈哈哈哈……&rdo;

小倩转身跑进屋去，抱出她才生下不久的儿子来，望着，亲他的小脸蛋：&ldo;我的亲儿子，啊，我的亲兄弟……&rdo;她走近总经理，嘻嘻地笑起来，狂乱地说：&ldo;我的老公，啊，我的亲爸爸……我该怎么叫？哈哈……&rdo;她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大家。

大家都把眼光转开，不敢正视她那像刀锋一样的眼神。

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么凄惨，是在抗议吗？小倩搂住那孩子：&ldo;我的儿子，我的……兄弟……哈哈……&rdo;

&ldo;天呀！

你怎么会这样……&rdo;总经理号叫一声，不敢看任何一个人，把头埋进胸部。

是忏悔？是自恨？是天良的发现，未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