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麻木地走上前，蹲在锦觅身边，看着她问：&ldo;你又何必替我承担这一切？&rdo;

&ldo;你也曾救过我多次，不是吗？&rdo;锦觅虚弱地笑了，&ldo;当初若不是因为你的心，我可能已经死在穷奇手下了，这次，就当我还你。

&rdo;

&ldo;好想回到那个时候啊，刚刚遇到你们，每日都十分欢喜，快乐，可惜，再也回不去了……&rdo;

说完最终的几段话，锦觅化作点点光亮，消散在了夜空中。

灵昭站起身，抬手触碰着这万千光亮，却终是抓不住一丝。

&ldo;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rdo;她说着，缓缓转头望向润玉。

&ldo;我想要的不过是……&rdo;

&ldo;不过是一统六界，唯天帝独尊？还是，只是想让我回去？&rdo;灵昭打断了润玉的话，转身面对他。

润玉静静地看着灵昭，似被说中心事般，无法反驳。

他或许可以不在乎锦觅的生死，但却不能不在乎灵昭的感受，毕竟那是他现在最在意的人。

&ldo;润玉，你转过身，看看身后，看看那些天兵天将，看看那些拥戴你的人，他们依然在为你战斗。

&rdo;

听了灵昭的话，润玉下意识转过身，看着身后依旧在奋战的兵将。

他们没有被影响到，并没有停下手，依然在战斗、攻击着眼前的敌人。

在这些人中，绝大多数的天兵并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战斗，他们认为自己是为了六界的统一，为了天界的威严，为了讨伐叛乱之人。

&ldo;可是，你却为了一己私欲，让他们丢了性命！

&rdo;

望着一片狼藉的忘川之岸边，润玉心中一震，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过身，看着灵昭眼中的失望与恼怒，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

灵昭从未觉得润玉成为天帝是错误，她只是觉得他不该利用锦觅，也不该赶走自己。

可是这一次，她却觉得润玉错了。

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灵昭知道，润玉爱她，这是她无法否认的事情，但这段感情中，更多的是害怕失去。

近百年来，灵昭一直陪着他，温暖着他，他害怕这个人也像簌离一样，永远的离开他。

夜晚太冷，云殿太冷，一个人太久，但凡得到一丝温暖，也不想松手。

&ldo;锦觅是替我而死，若躺在那里的人是我，你又作何感想？&rdo;

润玉浑身一颤，脑海中闪过曾在骊山上的某副画面，灵昭口吐鲜血，倒在他怀里，化作荧光飘散而去。

而他努力地想要抓住，即便再怎么乞求，怀中之人却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那之后，心中便有了一道疤，每次触碰到，依旧鲜血淋漓，痛彻心脾。

若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无法想，也不敢想。

&ldo;停手吧，润玉，现在还来得及。

&rdo;灵昭看着润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