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颤抖着停在半空中，他想要触碰那破损的地方，想要看看对方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尝试，不敢面对这可怕的现实。

他呜咽着，嗓音沙哑得像是粗糙的砂砾，张了半天嘴，才勉强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ldo;老师你疼不疼?&rdo;

仅凭着强大的武气支撑的第五昊想要笑着安慰安慰，却又牵扯到伤口，疼得&lso;嘶&rso;了一声，眼前一阵发黑，半晌才缓过来。

他看着自己学生痛苦的表情，低低喘息了两声，才无奈地轻声道&ldo;我不疼。

&rdo;

&ldo;你骗人!呜你骗人&rdo;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丹尼尔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留了下来。

他哽咽着，像只迷路的小狗，哭道&ldo;你一定很痛一定很痛吧老师呜老师&rdo;

&ldo;我该死我真该死我呜&rdo;

&ldo;你别咳咳咳别哭了。

&rdo;刚说了两个字，又牵扯到了伤处，第五昊面具下的眉头都皱紧紧地了起来。

腥甜的血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涌出来，顺着面具边缘流下，剧痛冲刷着每一根神经，一边想要将他拖入深渊，一边又帮助着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ldo;听我说咳&rdo;他低喘着，每说出一个字，就要顿一下，艰难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ldo;等我死后，就将我的尸骨咳咳我的咳一切都摧毁。

&rdo;

弯起眼角，第五昊尽量让已经看不见东西的眼角弯起，和往常一样开玩笑道&ldo;我可不想几百年后，再被某个不知好歹的死灵法师叫出来玩玩。

&rdo;

&ldo;这么操蛋的人生，弗瑞因国王有一次就够了。

&rdo;

&ldo;别说话了，老师，求求你呜我求求你别说话了。

&rdo;从那双无神的鎏金色眼中读到了什么，丹尼尔捧着他的脸，像是捧着打碎了的珍宝。

他的手被鲜血濡湿，头深深垂下，将额头贴在那染上了体温的面具上，张着嘴，哭泣道&ldo;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呜一定不会让人打扰您的安眠我发誓，用我武圣的尊严，用我的骄傲，用我的生命发誓呜&rdo;

知道对方说出的话就一定会执行，第五昊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心愿已了，身体也再支撑不住，他闭上眼，随即便是一阵轻微的拉扯感，下一瞬，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ldo;老师?&rdo;

本来就微弱的呼吸声渐渐消失，丹尼尔连哭泣都顿住。

他屏住了呼吸，似乎是害怕惊扰了梦境，小心翼翼地，试探性的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