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凤瑶一句句义正辞严的话仿佛一柄柄重锤，把杜桥的身子砸得矮下去半截。

他低垂着头，逃避什么似的冲齐凤瑶说：&ldo;凤瑶，你别说了……&rdo;

齐凤瑶像没有听到杜桥的话一样，继续用震动着杜桥心弦的嗓音说：&ldo;我不能不说，我还有很多话要说！

你心中隐藏着一个秘密，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如果你想让你妈妈九泉之下安息的话，你就应该用男人的勇气把它讲出来，让它从你阴暗的心里走到阳光下。

杜桥，请你望着你妈妈的墓碑，抬起头来，把古画的事情讲给她听！

&rdo;

听完齐凤瑶的话，杜桥先是失忆般地呆呆站立了片刻，随后猛地跪倒在母亲的墓碑前，哭泣着说：&ldo;凤瑶……妈妈……我对不起你们啊……妈妈，您……您和舅舅姑姑他们错怪凤瑶了，咱家的古画不是凤瑶偷卖的，是我拿出去偷卖的……&rdo;

齐凤瑶望着杜桥，眼里闪过一道怜悯的光，轻轻地说：&ldo;杜桥，你终于没有让我失望……&rdo;

杜桥继续追悔地对着墓碑说：&ldo;妈妈，我只想卖钱了，没有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更没有想到您会因此……妈妈，我是一个罪人，您的在天之灵原谅儿子吧！

凤瑶，如果说我在感情上欺骗你是有意的话，我无法否认，但在古画这件事上你受了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爸爸遗留下来的三幅古画我卖了两幅，卖的钱买了轿车，后来我爱上了徐兰娟，就把轿车送给了她，剩下的那幅古画我藏在公司里了。

我错了，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走向何方。

凤瑶，我做的这一切都是瞒着你的，你是清白的！

我承认我卑鄙，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罪人。

凤瑶，我之所以把事情的真相讲给你，是因为我怕你越来越瞧不起我……&rdo;

齐凤瑶望着远处几棵郁郁葱葱的柏树，嗓音轻缓地说：&ldo;杜桥，我可怜你、气恨你，不鄙视你，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离婚协议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交给你。

&rdo;

说完，齐凤瑶冲杜母的墓碑深深鞠了一个躬，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桥在墓碑前长跪不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站起来，一步三摇地离开了墓地，来到一个餐馆里喝起了闷酒，一边喝一边嘟囔着：&ldo;我怎么会是这种样子？我他妈怎么成这种样子啊？车没了，妈妈没了，老婆也……我他妈的活个什么劲哪！

完了，我完了……彻底完了……&rdo;话语里充满着玩世不恭。

一个半小时后，杜桥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徐兰娟的住处。

徐兰娟皱着眉头问：&ldo;杜桥，你又喝多了？你是给你妈烧纸去了还是喝酒去了？&rdo;

杜桥醉眼迷离地说：&ldo;我心烦，心烦哪……&rdo;

徐兰娟踹了杜桥一脚，说：&ldo;算了算了，快坐下休息吧。

杜桥，我刚交完房租，手头儿又没钱了，你给我点儿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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