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宋诺夫坐在小单间里为腿痛所苦，他觉得此刻无权干涉杰耶夫，因此没有走出去。

&ldo;务必坚守到最后一人&rdo;的命令正是他本人下达的，杰耶夫不过执行而已。

如果现在看一下杰耶夫的眼睛，也会使人非常难受；因为这双眼睛里同样含着祈求的神色‐‐援救他杰耶夫，援救他的师！

‐‐虽然他明白这道命令对他的步兵团来说是不能改变的。

他的步兵团承受着敌军全部坦克的可怕攻击，这些团所在的位置，正象战场上常有的情况，是命运事先安排好的，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ldo;你向我诉什么苦，切烈班诺夫！

&rdo;杰耶夫声嘶力蝎地吼道，&ldo;难道我不明白么？下了命令就得照办！

你在裤带上打三道结实，要记华：务必坚守！

炮兵在全力支持你们！

这个你看不见，我可看得见！

抱怨什么？忍着点吧！

你要象个贞洁的姑娘，不畏强暴，用嘴咬也好，用手抓也好，反正得顶住！

别再为这些事打电活来了！

我可不爱听！

……&rdo;

&ldo;杰耶夫在执行我的命令，但他下这个命令时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呢？&rdo;别宋诺夫的脑子里又掠过这样的念头。

侦察科长一动不动地站在桌边，没有作声，这时，他和别宋诺夫的目光相遇了。

库雷绍夫中校已不再掸地图上的土屑，他那疲乏、聪明的脸上隐约地流露出无言的责备和求助的神情。

他对本师目前的处境十分清楚，因为战场上的声响和杰耶夫在另一小间里发出的命令说明了问题。

别宋诺夫摸摸额头，不加思索地说出一句原来不想说的话：&ldo;您讲吧，中校，我听着。

&rdo;

&ldo;司令同志，&rdo;库雷绍夫平静地说，&ldo;看来全师有被围的迹象……&rdo;

&ldo;您肯定这一点吗？&rdo;

&ldo;是的，据我看，观察所也正受到坦克的包抄，司令同志。

&rdo;

别宋诺夫沉默了片刻，忽然如梦初醒，疲倦地望了望侦察科长，然后站起身来，带着几分好奇心，语气生硬地说：&ldo;您的话没说完。

您是否想说连我们自己也可能成为&lso;舌头&rso;？是这个意思吧，中校？&rdo;

&ldo;我是指客观形势，司令同志。

&rdo;中校跟刚才‐样平静地解释道。

&ldo;过些时候德军可能切断我们的联系，使我们失去指挥线索。

&rdo;

&ldo;感谢您说了客观的话，中校。

可是指挥线索目前还在我们手里，&rdo;别来宋夫说。

&ldo;关于抓俘虏的命令我不撤销，即使我和您可能一同当俘虏。

当然罗，那可是件不愉快的事。

&rdo;

他拿起话筒：&ldo;接炮兵司令……线没断吗？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