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是你流产的那一年吗？&rdo;比尔问道。

&ldo;是的。

&rdo;她对着自己的手说，&ldo;他还打断了我的一根肋骨，也可能两根，我记不清了。

你不觉得很可怕吗？&rdo;

他没有答腔。

她接着又说了下去，告诉他最可怕的是诺曼长久的沉默，这比使她流产还要吓人。

他什么也不说地看着她，鼻子响亮地出着气，就像一只野兽准备猛扑过来似的。

在她流产以后，事情变得好了一点儿。

她告诉他自己是怎样在摇椅上打发时间的，当她听见诺曼的车开进车道，拉开桌子准备晚饭时，才意识到自己一天几乎洗了八九次澡了。

通常她总是关掉浴室的灯。

&ldo;我很喜欢在黑暗中洗澡。

&rdo;她仍然不敢把眼睛从自己的手上移开，&ldo;里面就像一个潮湿而安全的密室。

&rdo;

安娜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给她打电话。

她得到一些报纸上没有披露的、被警察扣下来以便进一步查明事实真相的消息。

彼得&iddot;斯洛维克全身被咬了三四十口，至少丢失了一块骨骼。

警察相信凶手带走了它。

安娜从治疗小组得知，罗西&iddot;麦克兰登在本市接触过的第一个重要人物就是安娜的前夫彼得&iddot;斯洛维克，而罗西曾经与之结婚的恰恰是一个咬人的畜生。

安娜补充道，这二者之间也许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万一有另一种可能呢？

&ldo;一个咬人的畜生，&rdo;比尔轻轻地自言自语着，&ldo;人们就是这样称呼这种人吗？&rdo;

&ldo;我猜是这样。

&rdo;罗西说，由于担心他不相信她的话，便揭开录音公司的粉红色体恤衫的短袖，露出了右肩膀，她指给他看上面的白色伤疤，看上去那像是一块鲨鱼咬过的痕迹。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他在蜜月中给她留下的结婚礼物。

她又伸出了左臂，给他看另一处残留的伤痕。

这块伤疤使她想起了茂密丛林中长着獠牙、随时准备猛扑过来的野兽。

&ldo;这一次伤口流了很多血，后来感染了。

&rdo;她的声音就像在说一件日常琐事，&ldo;但是我没有去医院。

诺曼给我带回了一大瓶抗生素药片。

后来伤口慢慢愈合了。

他认识各行各业的人，从这些人那里他能够得到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把他们叫做&lso;父母的小帮手&rso;。

这个人非常狡猾，对吗？&rdo;

她说话时眼睛仍然盯着自己那双放在膝盖上的手。

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向他脸上迅速看了一眼，探测一下他对这些话的反应。

但是她看到的情景使她大吃一惊。

&ldo;罗西，你说什么？&rdo;比尔坦率地问了一声。

&ldo;你在哭？&rdo;罗西说，现在连她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比尔看上去有些意外。

&ldo;不，我没有，至少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