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精彩阅读推福利书库
我觉得他声音颤抖着。
他很快就走开了,一人独伫角落。
我看到他像孩童般跪在祈祷凳上,双手掩住异常苍白的脸孔祈祷。
我从不知道胡尔达必会那么虔诚,他专注地祈祷令我吃惊。
当他抬起头时,双眼盈满泪水,而且一点都不加以掩饰。
他对周围的事漠不关心,整个人都沉浸在祈祷‐也许还有悲伤中。
这悲伤是为了什么呢?能够参加这个众人期望的婚礼,他难道不感到高兴吗?达尔扎克及玛蒂小姐的幸福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吗?总之,也许这年轻人是高兴而流泪吧!
他站起来躲进石柱的黑影中。
我没跟过去,因为我看得出来他想独处。
就在这时,玛蒂&iddot;桑杰森挽着她父亲的手臂走进,达尔扎克走在后面,他们三人真的变了许多啊!
葛龙迪椰城堡的悲剧对这三人造成很大的不幸,但奇妙的是,玛蒂小姐看起来比以前更美。
当然,她不再像以前一样,而是宛如有生命的大理石雕像,就像古代的女神及异教冰山美女般美得令人难以置信。
以往在第三共和国的官方舞会中,她翩然的舞步常引来充满赞赏之情的低语。
可是她完全是为了她父亲才不得不参加这种聚会。
她年轻时犯的过失,让她在多年以后付出代价,命运之神将她推入一场短暂的绝望及疯狂中,好像只是为了让她卸下石头面具,露出隐藏在面具后那副敏感温柔的灵魂。
这一天,在我眼中,这仍不为人所知的灵魂,散发出最迷人、柔和的光辉。
从她的鹅蛋脸、充满喜悦却仍带哀愁的双眼及光滑如象牙的前额上,都可看到这股光辉,那是对一切美丽及善良事物的爱。
很不好意思,我必须承认我一点都不记得她礼服的款式,连颜色我都想不起来。
但我记得其他的事。
举个例子,有那么一阵,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奇怪,因为她没有从众人中找到要找的人。
直到她瞧见站在石柱后的胡尔达必,整个人才完全平静下来,控制住自己。
她对他微笑,接着又对我们微笑。
&ldo;她仍有疯子般的眼神!
&rdo;
我迅速转身去看是谁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原来是那个被达尔扎克好心收留在索尔本大学实验室里做助手的可怜虫。
此人叫毕纽尔,是新郎的远房亲戚。
我们都不认识达尔扎克其他的亲人,他家在南部,父母很早就亡故,也没有兄弟姐妹。
他似乎断绝了和家乡所有的关系,仅保留了一股狂热的成功欲望、卓越的工作能力、精敏的才智及对情感的忠诚。
他在桑杰森父女身上已充分表现出这个特点。
他也还保有他家乡普罗旺斯省特有的轻软口音。
刚开始在索尔本大学教书时,学生们会因此而发笑,但是很快地,他们就爱上了这口音。
因为它听起来就像愉悦平和的音乐,使这年轻有名的讲师难免有点枯燥的课生色不少。
去年春天的一个清晨,距今差不多一年,达尔扎克将毕纽尔介绍给他的学生们。
他刚从爱克斯市上来,原本在那里是担任实验员的,因犯了纪律过失被解职。
他及时想起达尔扎克这个远亲,便搭上火车来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