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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烜的眉头皱起来,眸中有疑惑,视线似有若无扫过匍匐在地的陆达有。
杨卉忙跪下陈情:&ldo;臣妾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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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烜问:&ldo;你有什么错?&rdo;
杨卉道:&ldo;臣妾奉太后懿旨,打理六宫,可还是防范不周,让这个黑了心肝的东西谋杀皇嗣在先,潜逃在后。
如今内庭卫虽已捉了他回来,然而这事说到底,终归还是臣妾治下不力。
臣妾于此事上难辞其咎,恳请皇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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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是在陈情,然而也是在拐着弯说事。
夏沐烜听出眉目来了,眸色阴沉下去。
竹息适时将供状呈给夏沐烜,唏嘘道:&ldo;若非攸关皇嗣,太后又怎么会气怒至此呢?更不至于怨怪皇后娘娘啊,皇上瞧过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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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就玄妙,夏沐烜接过去供状看完,脸上有电闪雷鸣般的阴霾涌上来。
太后的神情已经缓和许多,她的视线虚虚实实落在我身上,问夏沐烜:&ldo;皇帝,供状在此,人证也在,哀家是气极了,只问皇帝该怎么办?&rdo;
夏沐烜望着我:&ldo;清清,你怎么说?&rdo;
我郑重朝夏沐烜一叩首,坦然了神情望着他:&ldo;此事臣妾没做过,也不晓得如何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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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烜望我片刻后点一点头,转而对太后说:&ldo;朕信皇后。
皇后绝非恶毒人,更不会谋害皇嗣,此事想必另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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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吭声,似乎对夏沐烜会维护我并不吃惊。
她的视线扫过跪着的陈氏,陈氏膝行上前来,俯首在地嘤嘤哭道:&ldo;皇上,嫔妾的那个孩子死得冤枉,还请皇上为嫔妾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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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方小产几日,一脸苍白全无人色,连嘴唇都泛着青白,此刻整个人趴伏在地向夏沐烜求情,哭得肝肠寸断,那样子真真无助。
夏沐烜念及她刚刚失了孩子可怜,未免心存怜惜,于是睇一眼陈氏的近身婢女云芬:&ldo;扶你家小主起来。
&rdo;转而又向太后道:&ldo;此事朕已交由审刑司在查,必然得有个结果。
至于这个奴才……&rdo;夏沐烜冷凝了视线扫过陆达有:&ldo;既然也涉案,就一并交由审刑司再行审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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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摇头:&ldo;那倒不必。
人哀家已经审过,皇帝若还不信,大可以当面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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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烜想也不好太过拂逆太后的面子,于是就点头了。
太后旋即觑一眼竹息,竹息忙道:&ldo;陆达有,如今太后开恩,再许你一次机会向皇上陈情,你要老实回话,若有欺瞒,就当真是罪不可恕了。
&rdo;陆达有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点头。
竹息又道:&ldo;你将你知道的,仔细再说一遍给皇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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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达有砰砰朝夏沐烜磕了两个响头,脱口就道:&ldo;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太后,那香火,确是皇后娘娘命奴才进给昭纯宫的。
当日皇后单独宣了奴才去栖鸾殿,亲手将一盒子佛香交给奴才,还特意嘱咐奴才,要日日不落将那香送去给昭纯宫的珞婉容用。
&rdo;边说边偷偷觑我一眼,又道:&ldo;至于后来奴才离宫,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