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折着身子作势要请安。

然而她大约是刚遭过罪，没多少气力，伏一伏脸就白了。

我示意她的近身宫女晚秋扶住她，道：&ldo;妹妹待本宫过往种种，本宫也不好明知你受难，却不闻不问，总要过来瞧过妹妹，见妹妹无恙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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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若兰道：&ldo;姐姐待我真用心了。

此番总算有惊无险呢，全是托姐姐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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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一勾嘴角当是笑了：&ldo;本宫倒不敢承你这个情。

然而看妹妹遭罪，我也觉得心疼。

妹妹大约是近来晦气缠身，该好好祈福拜神的。

万幸王忠跟王贵已经伏法，宫中妖魔鬼怪又去了两个。

妹妹当日那胎落得可惜，也是因为他俩，如今得报大仇，总算老天开眼。

&rdo;我叹一口气：&ldo;这几日总梦到巧馨跟，她们都是从前我跟妹妹在府中为姊妹时，就跟着我的，跟妹妹也熟惯，倘若还活着，见妹妹这样花容受惊，也是要心疼的，必然想来探探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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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若兰微微一僵后道：&ldo;王贵跟王忠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行径，也确实该得此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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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素最是柔弱，然而此刻我看她的神情，倒一点儿没有柔弱样子，于是笑笑不予评论，说到后来觉得无趣，也就罢了，转身回宫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夏沐烜当晚听说虞宸宫走水，并没有即刻赶去抚慰冯若兰，一时间这风头吹得渐盛渐起，人人都乐得看冯氏笑话。

这一日用过早膳，正在莳弄西窗下养着的一盆金盏ju，外头小品子来报说荣淑妃到了。

杨卉进殿来后欢喜了神色朝我略微伏了伏，喜滋滋道：&ldo;皇后好雅的兴致，我偏就没有这样好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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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ldo;淑妃是为什么而来？&rdo;

杨卉接过去秋覃端上来的茶水，喝了口，挑着细长的眉毛说：&ldo;皇后不曾听说么？&rdo;

我道：&ldo;什么？&rdo;

杨卉道：&ldo;皇上今早在朝堂上格了顾易申的公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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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申是良妃顾佳榆堂叔父，自然就是冯光培幕僚。

然而顾易申被撤职这事，我倒真没听说，就问：&ldo;为的什么缘故？&rdo;

杨卉得意地笑：&ldo;为了什么缘故不重要，要紧的是，听闻冯氏自那日虞宸宫走水后，就夜夜梦魇不断，皇上也奇怪，竟去也不去瞧她，搁往日哪能呢？&rdo;

我只不以为意，面上淡淡：&ldo;大约是近来政务繁忙不得空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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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卉咯地一笑，一脸的嗤之以鼻：&ldo;我有泽儿要照顾，是没法去瞧了。

皇后那夜去瞧过她，必然晓得她是真惊还是假吓。

可叹您去瞧她，全是好心一片，而她如今魇了，反而没个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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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作听不懂她话里的深意，问道：&ldo;说什么了？怎么本宫不曾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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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卉嗤笑：&ldo;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宫里传出话来，说皇后那日去虞宸宫探视她时，随口提过几个死了的奴才。

冯氏这几日噩梦不断，仿佛就是因着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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