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眼中闪过一轮精湛光芒，很快就明白过来了：&ldo;是啊，现放着杨妃呢。

这样的好机会，依她的性子怎么舍得白白放过，必定是要凑上去煽把风点把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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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了。

&rdo;方合抿嘴偷笑，&ldo;听闻皇上昨晚歇在咸福宫时，杨妃似乎颇有微词，不过皇上只是一笑了之，不曾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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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如今有孕在身，皇上自然要让着她一些。

&rdo;我手下运笔不停，觑一眼方合，&ldo;想来王福全那边她也用了些心思罢？&rdo;

方合机警道：&ldo;仿佛审刑司那边动了真格，可皇上似乎不曾下令用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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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馨&ldo;噗嗤&rdo;一下笑出声来：&ldo;她倒替咱们出了口恶气。

不过王福全也该得此报，他既然一味牵了采娥拿咸福宫说事，杨妃如何能饶得了他？&rdo;

方合跟着喜滋滋笑：&ldo;谁说不是呢？&rdo;

将沾满墨汁的狼毫递给我，目中有清明神色：&ldo;奴婢如今总算明白了，娘娘为何迟迟留着王福全不审。

也是，这趟浑水已经够浑，犯不着咱们再去搅一脚，反而脏了自己的鞋袜，由着她们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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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叹一口气，不无惆怅：&ldo;我本不想赶尽杀绝，可惜他实在心思歹毒，犯了事一味诬陷旁人还嫌不够，甚至还想蛊动我去挑杨妃，实在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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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毒了肚肠的东西，不值得小姐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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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ldo;害人终害已，不是没有道理的。

娘娘不必为这么个污秽不堪的东西伤神，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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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置可否，转而看向方合，郑重道：&ldo;你现在是一品管事了，切记警言慎行，有什么不懂的记得多向你姑姑请教，明白吗？&rdo;

方合立马应是。

这之后几日，夏沐烜再不曾踏足虞宸宫半步，或在我的静德宫，或在杨妃跟瑞芬仪处，冯若兰俨然有失宠之兆。

这一晚正跟夏沐烜对坐下棋，忽闻得一阵清幽的笛声，曲调宛转，如回雪流风，又有无尽缠绵幽思，如诉如泣，隐约一声穿墙过纱而来，捉人耳朵。

夏沐烜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棋局上了，只捻了一枚棋子在指尖上静静出神。

我很少看到他有这么不设防的神情，一时也有些怔怔。

一曲终了，余音犹在，久久不去。

夏沐烜在长久的怔忪后才敛目回神，沉沉叹一口气，将手头那枚棋子丢进棋碗里，半是歉然半是安慰地望我一眼，道：&ldo;朕想起来还有些奏章要批阅，你早些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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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一握我的腕骨，领了印寿海自去了。

我自然不好拦着，恭敬送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