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会这样……&rdo;谢橘灯有点不敢置信。

&ldo;他说，他已经申请了斯坦福大学交流，并且通过，如果没有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应该会在那边呆几年，或许博士毕业回来，或许不回来，不想耽误我，所以提出了分手。

&rdo;

&ldo;人渣！

&rdo;谢橘灯小声骂了一句。

温瑞华说到这里疲惫的闭上眼睛，按住谢橘灯的手腕，&ldo;没必要骂他了，过了这么多年，该骂的我都骂了。

我当时反省了一下我自己，发现我根本没有自己的目标，竟然一路上都是追逐别人，之后成绩出来，我报了q大，然后上学发现没什么意思，就肄业了。

&rdo;

谢橘灯震惊的看着她。

&ldo;我把当年的那些纸鹤都烧了，还有那些年的日记。

&rdo;温瑞华这时候睁开眼睛，朝谢橘灯眨了眨眼睛，&ldo;后来就开始了我四处乱跑的生活。

后来遇见了我的老师，和我师兄谈了一场恋爱，结婚生孩子。

&rdo;

&ldo;然后呢？&rdo;谢橘灯听的有点入胜。

&ldo;然后啊……&rdo;温瑞华声音有点缥缈，那些记忆明明应该不久远，她的样子却好像过了一生，&ldo;小妖其实很活泼可爱的，我当时工作有点忙，然后托他母亲照顾了一段时间……然后有一次她发烧，他母亲没有及时送医院，而是去朝她的主跪拜，我的小妖……&rdo;

她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捂住自己的鼻子，眼睛变得通红，谢橘灯忙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ldo;好了好了，咱们不说了，对不起，叫你想起伤心事了。

&rdo;

温瑞华摇摇头，&ldo;这些都是已经发生了，不得不面对，伤心没用的。

&rdo;

谢橘灯心疼的抱住她。

窗外景色飞快的驶过，连一眼全景都来不及看完，便到了身后，下一次，下下一次，再路过的时候也是一样，什么景色都看不了，就到了终点站。

或许这就是快的结果。

&ldo;小妖在那之后就变得有点迟钝，你知道吗，当时我的心都要死了，我想，老天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好像我的人生总是这么坎坷，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条好走的路呢？我那时候宁愿一生都平庸，也不愿意去经历这些……我只是想好好找个人恋爱，结婚，生孩子，然后一生幸福顺遂，为什么就那么难呢？&rdo;温瑞华头搁在谢橘灯的肩膀上，有点泣不成声。

谢橘灯不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哭过，但她情绪应该压抑了很久，谢橘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便只能借给她肩膀，低声道：&ldo;大概这世界上，有一些种子，总是发芽比较慢，最后长出来，和别人一样平庸，付出的比别人多，收获的却不一样，但如果不努力发芽，就只能烂在地面下吧。

&rdo;

&ldo;你呢？&rdo;温瑞华收拾好情绪之后，抬眼问谢橘灯，&ldo;你当年走的那么迅速，我连送别都没有，之后发生那么多事，我想找人哭诉，都哭诉不了。

&rdo;

&ldo;我去了国外，上学，然后生病，后来我两个朋友出了意外，我收养了他们的孩子，然后就回来了。

&rdo;谢橘灯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悄悄看了后排的座位，凑过去附在温瑞华的耳边，&ldo;那时候知道自己的病是宫颈癌，要做子宫摘除，感觉天都塌了，后来还是苟延残喘到今天。

我有时候都在想，以后会不会很快就到跟前，可我什么都舍不得，想要多活两天，觉得这样也不错。

我舍不得斗气，因为我总觉得时间不多，把那些花费在斗气上太不值得了，连伤心都不值得。

&rdo;

温瑞华握住了她的手，谢橘灯笑笑，一副释然的模样。

&ldo;你家小妖，现在情况怎么样？&rdo;谢橘灯问。

&ldo;那年之后一直用药，现在情况看起来好多了。

&rdo;温瑞华已经身为人母，比起当年看着有点疯疯癫癫的锐利，现在温和了许多，谈到小妖，总是忧心多于骄傲，那孩子的性格偏向于她一点，只是这场高烧毕竟还是祸及到了脑子，以后，不知道以后在哪里，&ldo;我和师兄现在努力工作，就是为了给她买药，好在现在情况比以前好多了。

&rdo;

&ldo;都会变好的。

&rdo;谢橘灯安慰她，其实这句话也是在安慰自己。

&ldo;是吗，希望吧。